第338章 結婚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嗎?
路皎皎不想說。
但一轉頭,就見她父親點開了一張照片,正是當初給她亡母遷墳的一幕。
如果她繼續忤逆,她爸一定會說到做到,讓她媽媽死了都不得安寧。
她低下了頭:「安諾隻是負責引薦我和松本見個面,在松本那沒什麼話語權……是松本滿意我,我和他既是上下級關係,也是包養關係。」
「賤人!」路父抄起茶幾上一本書砸下去,「路家給你安排的婚事你不接受,轉頭就去給人當小三,路家的人都被你給丟盡了……」
「我為什麼一定要結婚,結婚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嗎?」路皎皎梗著脖子,「婚姻隻會成為我的束縛,而松本,隻是我往上走的墊腳石而已,情婦怎麼了,至少我自由,我不必被夫家掏空,我未來的人生會有無限可能……」
路父還想再動手。
被容遇一記冷眼給制止了。
她蹲下身:「你每回和安諾見面後,都會第一時間與松本見面,告訴我,你和松本聊了什麼?」
路皎皎幾乎崩潰:「沒聊什麼,就男女之事,偶爾聊些工作……真的沒聊什麼!容小姐,我求求你放過我吧!我和安諾隻是普通朋友,她犯了什麼事我真的不清楚,我隻知道她在櫻花國大概是有點關係,可以讓我進櫻花國材料所……求求你別利用我父親來對付我了,我發誓,以後不會出現在你眼前,你饒了我行不行!」
「不。」容遇勾起她的下巴,「一定還有什麼關於安諾的事,你沒告訴我。」
路皎皎眼淚嘩啦啦往下流:「我已經全說了,都說了,不敢有任何隱瞞,你有本事去審問她啊,為什麼要來逼迫我這個無辜的人……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。」
容遇再度往沙發上一坐:「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,你慢慢想,不要急。」
她不急。
可路父都快急瘋了。
路家的集團,耗不起了啊。
他陰沉沉盯著路皎皎:「哪怕是一丁點關於安諾的事,你都得說出來,尤其是那些平時你沒注意到的細節,你要是給不出容小姐想要的消息,知道什麼後果!」
路皎皎隻能努力去回憶。
一個多小時過去,她猛地擡頭:「我記起來了,安諾引薦我和松本認識的時候,我隱約聽見他們聊天,松本說,安諾看起來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,他們十幾年前應該見過……」
容遇唇瓣一松。
她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。
二十四小時一晃而過。
看守室大門口,一群人站在那裡。
安母氣得嘴唇發抖:「我女兒剛嫁進你們盛家第一天,就被你們盛家人親手送進軍部關押,你們盛家簡直是欺人太甚!」
盛運綳著臉道:「自然是她有可疑之處,所以才……」
「啪!」安父擡手就是一巴掌抽過去,「我女兒名校畢業,央台主持人,配你一個紈絝子弟,完全綽綽有餘,她剛懷了身孕,還說要給你一個驚喜,你居然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關起來,你真不配為人丈夫!」
盛典沉著臉:「安總,這是軍方依法辦案,不分親疏。」
「好一個不分親疏!」安母聲音顫抖,「我家安諾,從小就是乖乖女,人生軌跡乾乾淨淨,畢業前就開始在國外當主持人了,回國後第一時間進了央台,一直活在大家的目光之下,她怎麼可能是間諜,間諜怎麼可能選擇這麼個職業!」
「我安家,更是從七十年代開始,就為政府部門提供基礎物資,各大災難,捐款幾千萬,安家無愧於國家,卻被扣走了唯一的女兒……」安父熱淚滾滾,「如果我家安諾出什麼事,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盛家每一個人!」
徐露忙道:「目前隻是調查,還在調查階段,二位先別慌……」
就在這時。
眼前的門開了。
盛清衍帶著安諾從軍部關押室走出來。
安諾一臉憔悴,她一看到家人,眼淚便奪眶而出,撲進了安母懷中:「媽……」
安母一把將女兒摟進懷裡:「你怎麼樣,他們有沒有對你動手,要去醫院嗎?」
安諾小聲啜泣:「我沒事……已經查清楚了,是誤會……」
「你們盛家人聽清楚了嗎,是誤會!」安父眼中怒火更甚,「你盛運,連護住妻子的能力都沒有!你盛清衍,不尊重長輩!你們盛家,不分是非!這樣的姻親,我們安家高攀不起!我回去就會讓律師起草離婚協議……」
「不,我不離婚……」安諾聲音一顫,「我已經懷孕了,我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。」
盛運走上前:「嶽父,嶽母,我向你們保證,以後一定會護著安諾……」
「住口,你不配!」安母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女兒,「你有點骨氣行不行,盛家人今天能把你當嫌疑犯關一天一夜,明天就能因為你的一點點失誤再度將你送上法庭,你和孩子在盛家根本就得不到任何尊重,你懂嗎!」
安諾抹了一下眼淚:「我不離婚,反正我不離婚……」
「你為什麼就是不聽我們大人的話?」安父一臉不解,「盛運到底有什麼好,讓你寧願這麼委屈自己?」
「她好不容易進了盛家,怎麼可能會就此離場?」
一個清冷的女聲從人群後方傳來。
所有人回頭,看到容遇站在那裡,她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,黑色馬尾極其利落,白色襯衫一塵不染,出色的五官冷靜得近乎冷酷。
看到她,盛清衍緊擰的眉眼瞬間鬆懈開。
他大步過去,站在了容遇身邊。
「你是誰?」安母皺起眉。
安父盯著她:「你這話什麼意思?」
容遇的聲音彷彿是從冰窖傳出來:「她的目的就是進入盛家核心,又怎會輕易離婚?」
從容遇一出現開始,安諾的眼皮子就瘋狂跳動起來,她失聲道:「是盛運主動追求我,是盛運向我求婚,並非我處心積慮嫁進盛家,容遇,我和你無冤無仇,你為什麼非要往我身上潑髒水!」
安母伸手將女兒護在了身後。
容遇從文件袋拿出一疊文件:「安夫人,你現在護著的這個人,極有可能是殺害你親生女兒的兇手!」
安母一下子呆住了:「什麼殺害?什麼兇手?你到底在說什麼?」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