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雪夜活埋後,我奪了假千金鳳命

第480章 打草驚蛇

  「母親!」柳沁春跌跌撞撞跑來,撲通跪在地上,攬住了柳夫人,一邊朝著方逸磕頭:「是我鬼迷了心竅,不該嫉恨皇後娘娘,夫君,就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,替柳家求求情吧。」

  方逸蹙眉,看著柳沁春的眼神宛若陌生人一樣,簡直不可思議,被對方盯得頭皮發麻的柳沁春語噎了:「夫君,我……」

  「沁春已經賠了個孩子,此事能不能從輕處罰?」許久不曾說話的柳老夫人忽然開口:「皇後娘娘不也因禍得福,得到了芸嬪的小皇子麼,當年算卦,皇後命中無子,強行有子,對她而言未必是件好事,如今身份有了,皇子也有了,何必傷了兩家情分。」

  柳夫人點點頭:「對對對。」

  看著三個人求情。

  方老夫人嘴角噙著一抹冷笑,看向了方逸。

  「祖母,既做錯了事就該接受嚴懲!」方逸仰起頭,一臉堅決,但凡皇後生產那日,柳沁春知道錯了,立馬將解藥奉上,也沒有造成小皇子的死亡,今日方逸都會幫著求求情。

  可現在,同樣的遭遇柳沁春卻怕死吃了解藥,造成嚴重後果,才肯說出真相。

  方逸實在接受不了。

  方老夫人接下來的話更讓方逸崩潰:「她處心積慮了三個月,給你母親下毒,又日日熬解藥,當著禁衛軍搜查時也未曾說出真相,如今,不是知道錯了,更不是悔改,而是怕了!」

  整整三個月的時間,運作一場陰謀,想想就可怕。

  方逸聞言剎那間臉色慘白。

  一席話讓柳沁春更是羞愧得無言以對。

  方老夫人再次看向了柳沁春:「皇後既然留著你的性命,你好自為之吧。」

  揮揮手,讓嬤嬤放人,任由禁衛軍統領將柳家三人帶走,至於柳沁春則是送回院子,專人看守,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。

  柳家人被帶走,柳沁春哭得十分凄慘,朝著方老夫人不停磕頭,砰砰幾下,白皙光潔的腦門頃刻間就變得青紫一團:「祖母,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求祖母開恩,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,我願意一力承擔後果。」

  禁衛軍早已經帶著人走遠了。

  院子空曠了下來,哭聲回蕩,方老夫人屏退奴僕,看向了柳沁春:「你也是名門貴女,大家族培養出來的,怎會不知謀害皇嗣的罪有多重,僅你一個人如何承擔?」

  若不是還想著從柳沁春嘴裡套出話,方老夫人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才解氣。

  她柳家人的命就是命,方家人的命就不是命了?

  柳沁春被這話驚得止住了哭,蒼白羸弱的小臉上有困惑跟惶恐,相互交織,仰頭看向方老夫人:「祖,祖母?」

  「剛才禁衛軍在,有些話也不好問出口,沁春,現在東窗事發,也不是沒有機會挽救了。」

  方老夫人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,示意嬤嬤將柳沁春扶起來,許是剛才掙紮得厲害,柳沁春剛換下的裙子上沾了不少血,她隻瞥了眼,就當做沒看見繼續說:「太醫院的人說這種葯不是北梁本土才有的,極其珍貴,你用了整整三個多月,沁春,這葯,是從何而來?」

  持續用了三個月,是因為不確定哪一日皇後會召見方夫人入宮陪產,日日都在用。

  又恰好這三個月宮裡嬪妃鬧騰得厲害,所以方夫人沒有機會入宮。

  方老夫人一眼就看破了:「你這樣冰雪聰慧的姑娘,怎會記恨未出世的侄兒?沁春,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,說出來,逸哥兒會替你做主的,如若不然,我們方家怎能洩恨?」

  被方老夫人橫了一眼後,方逸回過神,深吸口氣道:「皇後是我疼愛多年的親妹妹,方家捧在掌心的寶貝,不論身份,我也不可能釋懷。」

  柳沁春緊咬著唇。

  「沁春,慎刑司不是說著玩玩的,你祖母,父母都被禁衛軍帶走了,幕後之人要是知道了,必定會想盡一切法子滅口,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。」方老夫人語重心長地勸。

  此話一出,柳沁春果然瑟瑟發抖。

  「你不說出來,柳家父母沒了,皇上也會把柳家翻了個底朝天,倒不如儘快戴罪立功,消了皇上的怒火。」方老夫人嘆,一副無奈道:「你終究是方家明媒正娶的妻,怎能放任不管,也得讓逸哥兒對你消了芥蒂才是。」

  一番話哄得柳沁春哪還敢有所隱瞞,咬咬牙:「那日在青雲台,有個師傅給孫媳占蔔,說孫媳將來會有兒子,但被方家替換給了皇後,還說孫媳會慘死在皇後之手。」

  話沒說完方逸欲要開口卻被方老夫人剜了眼,他立即閉嘴。

  「後來呢?」

  柳沁春恍惚道:「那人給了孫媳一副藥方子,可以一舉得男,孫媳起初並未接納,可後來聽說這藥方子給了祖母,被祖母獻給了皇後,兩個月後皇後果然有孕,我聽母親說皇後娘娘得償所願,膝下有子,便再去了一趟青雲台求葯,結果不到一個月也懷上了。」

  這一切說是巧合,柳沁春實在不敢相信。

  確實又擺在眼前,她也是豬油蒙了心,一步錯步步錯。

  「那人長了什麼模樣?口音如何,之前在青雲台可曾見過?」

  柳沁春搖頭:「是個老者,口音……確實不像是本地,之前也未曾見過,當孫媳打聽過,是遠遊歸來的老和尚,來青雲台是來傳授佛經的。」

  各個寺廟的和尚互相來訪傳授佛經講座也是常有的,並不稀奇。

  「他既給了你藥方子,你也懷上了,為何還要給你其他藥方子,謀害皇後?」方逸疑惑。

  兩個人都有了身孕,不是很好麼?

  柳沁春撐著虛弱的身子搖搖頭,見她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,方老夫人對著身邊嬤嬤叮囑幾句。

  片刻後嬤嬤端來了一碗參湯水,遞到了柳沁春手邊,伺候著服下,柳沁春喝完後果然精神了不少,她面露羞愧:「我懷上孩子後,並未想過謀害皇後,隻是三個月前我陪著母親還有娘家嫂嫂去上香還願,半路被劫持。」

  說到這柳沁春肩膀顫抖兩下,捂著唇壓抑著破碎的哭聲:「我,我也是被嚇壞了,那幫人用母親跟嫂嫂的性命威脅,隻說是和婆母有仇,要讓婆母漲漲教訓,便給了我毒藥,如若不然就要毒殺母親和嫂嫂。」

  眼看著方逸臉色都變了,柳沁春立即解釋:「他們說這葯不會緻命,隻會讓人中毒,神志不清,那人自稱是父親的外室,曾被母親發落,想要個公道,我隻好照做。

  日日浸泡,又反覆給婆母用解藥,婆母也確實越來越嗜睡,精神恍惚。」

  「你是說你根本不知道這毒藥是用來謀害小皇子的?」方老夫人捕捉到了關鍵信息。

  柳沁春辯解:「祖母,我和皇後無冤無仇,怎會害她腹中子嗣?」

  「那為何你婆母前腳剛入宮,琥珀就死了?」方老夫人半信半疑,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。

  「孫媳是擔心宮裡太醫多,會察覺婆母的脈象有問題,所以才讓琥珀自盡。」

  「你又是如何收買琥珀的?」

  柳沁春抿了抿唇,有些難以啟齒:「她中了點點迷藥,墜落井中用不了多久就揮發,根本查不出原因。」

  聽聞此話方逸倒吸口涼氣,從未覺得枕邊人溫和無害的臉龐下埋藏著一顆醜陋的心!

  「大街上傳開了皇後娘娘動了胎氣,誕下……」柳沁春欲言又止:「那時我才知曉犯了大錯,被人利用了,祖母,我並非有意的,若是知曉我寧死也不會做的。」

  方老夫人擺擺手叫人送來了文房四寶:「先別急了,你擅於筆墨,先把青雲台給你藥方的和尚樣貌畫下來。」

  許是喝了參湯的緣故,柳沁春精神了不少,想著能夠將功贖罪,二話不說提筆畫下一副容貌。

  片刻後,方老夫人看了一眼,腦子裡確實沒什麼印象,她去過青雲台多年,也從未見過此人。

  收起了畫,方老夫人對著柳沁春說:「此事若屬實,方家必定會追查到底,來人,送少夫人回去歇息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兩個丫鬟過來攙扶。

  柳沁春蒼白著小臉看向了方逸,一旁的方逸別開眼,神色莫名。

  見狀,她隻好離開了。

  人走後方老夫人拿著畫像看向了方逸:「你覺得柳沁春的話能信幾分?」

  這事兒方逸也摸不透。

  「拿著畫像去找柳家少夫人,就說柳沁春已經招了,是她被劫匪劫持,逼迫柳沁春這麼做的。」方老夫人一直在想其中有沒有破綻,也捏不準柳家人除了柳夫人之外,其他人知不知情。

  但試一試,便知。

  「逸哥兒,你險些沒了妹妹跟母親,這件事絕不能算了!」方老夫人一臉凝重的叮囑。

  方逸點點頭:「祖母請放心,孫兒就是豁出去性命也會替皇後和侄兒討回公道!」

  有了這話方老夫人的臉色才稍稍緩和,一想到親手養大的孫女,遭了這份罪,她的心就跟被刀刮似的疼。

  眼看著方逸氣沖衝要離開,方老夫人再次提醒:「禁衛軍貿然將柳家人給帶走,應該還沒機會串通一氣,陣仗弄大些,柳家少夫人為了自保,一定會慌不擇亂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。」

  反正,這門親戚也是做不成了,方家也不必要給柳家留什麼臉面。

  「孫兒明白。」

  方逸起身離開。

  看著孫兒遠去,方老夫人像是被人卸了所有力氣,深吸口氣:「也不知皇後和方氏現在怎麼樣了,失了孩子,方氏比皇後更難以接受。」

  二十多年的婆媳關係,看透了方氏純真無害的本性,方老夫人不停地嘆氣:「荼兒這一胎太可惜了。」

  「老夫人,皇後娘娘不是還有皇上庇佑麼,芸嬪的小皇子不也被皇上送給了皇後娘娘膝下養著,日後娘娘也算是有了依靠,旁人誰敢說什麼無子不無子的,孩子這麼小,誰養就跟誰親近,等日後娘娘調整好了身子,再生養一個也不是什麼難事。」嬤嬤勸。

  可這話方老夫人沒有反駁,隻是苦笑,許多事哪有這麼簡單的。

  等到了傍晚

  方夫人從宮裡回來了,方老夫人第一時間去探望,見她下了馬車,整個人就跟丟了魂兒似的,一頭栽在了丫鬟懷中,那臉色煞白如紙。

  「快去請大夫,把夫人扶進去。」

  大夫來,方夫人這是大喜大悲過度所緻,受了驚嚇,急需調養萬萬不可再受刺激。

  方老夫人點頭,前腳剛把大夫送出去,就聽見嗚咽哭聲,她回頭看了眼紅腫著眼一臉自責的方夫人。

  「兒媳有罪,害了荼兒。」

  「事已至此,多說無益。」方老夫人站起身,居高臨下看著方夫人:「先養好身子,這事兒還沒這麼簡單。」

  方夫人疑惑,她隻知道家裡來了禁衛軍查案,又送來了解藥,至於經過是半點不知情。

  還是嬤嬤飛快地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,方夫人聞言瞪圓眼,怒火中燒嚷嚷著就要下地去找柳沁春拚命。

  「找她作甚,她是罪該萬死,可現在幕後的人還沒揪出來,別打草驚蛇!」方老夫人按住了方夫人,闆著臉故作不悅:「你若心存死志,才是對不起荼兒!」

  許是被老夫人給激勵了,方夫人二話不說捧著葯一鼓作氣喝了下去,憤憤地咬牙切齒:「荼兒是我的命根子,借著我的手害了荼兒,這筆賬我自然要親自討回!」

  見狀,方老夫人鬆了口氣。

  彼時方逸也回來了,隻是看上去神色怪異,先去探望了方夫人後,才朝著方老夫人身邊走去:「我趕到時柳家少夫人自縊了。」

  聞言方老夫人倒吸口涼氣。

  「禁衛軍一走,柳少夫人就打發了丫鬟上吊了,留下了血書,說是不願被柳家給牽連,禍及母族,驚恐柳家所作所為,羞憤自盡。」

  這一死,是把柳少夫人的娘家給撇得乾乾淨淨。

  越查越深,又死了一條命。

  方老夫人忽然有些懊惱不該驚擾了柳家,她仰著頭看向了窗外,猶豫良久,也不知該說些什麼,喃喃道:「這事兒有蹊蹺,容我再想想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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