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雪夜活埋後,我奪了假千金鳳命

第481章 互相矛盾

  夜色寂寥,方老夫人坐在長案前提筆寫下諸多人名,正中央位置是方荼和皇帝,柳沁春,後宮幾妃也在之列。

  「老夫人,後半夜了,您已經接連兩日沒有歇息了,再熬下去,身子會吃不消的。」

  接連說了兩遍方老夫人才聽進去了,收回視線,手捧著茶自顧自地喝了起來,辜嬤嬤再勸:「夜深喝不得濃茶……」

  「這事兒一日不解決,我心裡這塊大石頭就不能落地。」方老夫人揉著眉心:「皇上雖不追究方家,方家若不將此事查清楚,文武百官也不會輕易罷休,逸哥兒好不容易走到今日,必將被連累,還有荼姐兒,當年是我勸她入宮的,她性子剛烈,哪能容得下旁人生養皇上的孩子。」

  樁樁件件她都要考慮。

  辜嬤嬤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如何勸,隻道:「許是沒有老夫人想得這麼複雜的呢,而且柳家已經認罪,到時候皇上嚴懲柳家不就行了?」

  方老夫人搖頭嘆氣:「皇上敢前腳處置了柳家,後腳就有人給柳家翻案。」

  說來說去還是離間皇上和方家。

  所以,方老夫人下定決心要將這根刺給拔了。

  接連幾日方老夫人隻睡幾個時辰,天不亮就起了,方逸來請安時,滿臉都是心疼:「祖母,是孫兒不爭氣,連累您頤養天年的年紀還要操心。」

  「一家人說什麼客套話,況且,柳沁春是我當年看好了,強行要你娶的。」

  方老夫人揮揮手,讓方逸想開些別計較這些,又問起了方夫人身子,方逸道:「母親這幾日按時喝葯,情緒好轉了許多。」

  有恨意支撐著,才不至於輕易垮了。

  想起一樁事,方老夫人忽然道:「逸哥兒,沁春腹中孩子……」

  「祖母!」方逸立即打斷了話,他搖頭:「孫兒從未怪罪祖母,祖母不必記怪。」

  那日為了查找真相,方老夫人為了逼出真相,讓柳沁春也小產了,她也沒有問過任何人的意見。

  方逸畢竟是生父。

  「那沁春那邊可有什麼動靜?」

  提及柳沁春,從前的恩愛和敬重全都被厭惡跟憎恨替代,方逸幾乎從是從牙縫裡擠出話來:「日日都在寫書信,讓丫鬟送來,每日祈福兩個時辰恕罪。」

  已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,方逸實在沒有辦法原諒。

  當他知道柳沁春手裡握著解藥卻不肯給方荼時,兩人的夫妻情分已經斷了。

  如今這副模樣越不過是惺惺作態!

  方老夫人沉思了片刻,道:「有兩處你去查查,至於方家,你暫時別招惹她,還有用處,多去京兆尹那走動,看看柳家可曾說出什麼話來,還有,多派些人關注柳家,你母親身邊也警惕著些,以防萬一。」

  聞言,方逸倒吸口涼氣:「祖母的意思是擔心會有人對母親不利?」

  「防著點總不會錯。」

  「孫兒明白。」

  用過早膳後,方老夫人想了想還是去探望柳沁春,並對辜嬤嬤說:「去把暇姐兒牽過來。」

  暇姐兒是柳沁春的長女,今年兩歲,正是活潑可愛的年紀,見了方老夫人噔噔跑來,臉上揚起燦爛笑容:「曾祖母!」

  方老夫人彎著腰摸了摸她的臉頰:「走,陪著曾祖母去看看你母親。」

  從出事後方老夫人便讓人將暇姐兒從正院抱走,交心腹看著,並叮囑對暇姐兒不許胡說八道。

  一路牽著她,暇姐兒也很乖巧。

  幾日不見柳沁春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,衣裳鬆鬆垮垮都快掛不住了,一身素衣,鬢間未戴任何首飾,手裡攥著串珠子,乍然看見了暇姐兒來,眼淚都快掉下來了。

  母女倆抱在一塊說了好一會兒話。

  暇姐兒狀態極好地窩在她懷中。

  「她還小什麼都不知情,也未曾被嚇著,身邊都是我的親信,嘴嚴實得很。」方老夫人坐在了椅子上淡淡道。

  柳沁春聞言感動地朝著方老夫人磕頭:「多謝祖母照拂暇姐兒。」

  「她是方家嫡長女,骨子流淌著我方家血脈,自然要疼她。」方老夫人沖著暇姐兒招招手,暇姐兒噔噔跑來,窩在了她懷中,方老夫人撿起一塊點心遞給她,暇姐兒笑眯眯的道謝,捧著點心吃。

  方老夫人這才收回視線看向了柳沁春:「沁春,之前荼姐兒曾說過,若誕下小皇子,就要許娃娃親的,她極喜歡暇姐兒。」

  柳沁春渾身一震,一時間竟恍不過神來:「什,什麼?」

  「若沒什麼意外,暇姐兒本該做太子妃,將來也要做皇後的。」方老夫人的手輕輕搭在了暇姐兒的肩上:「你也算我看著長大的,逸哥兒娶你時,金榜題名,又是太子好友,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要嫁過來,方家從未委屈你。」

  說到這些柳沁春已經泣不成聲了,滿臉都是懊悔,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贖罪。

  方老夫人佯裝沒看見,低著頭時看見了暇姐兒嘴角邊沾染了碎末,立即拿出帕子溫柔地擦拭,又給暇姐兒餵了口水喝,暇姐兒咧嘴笑。

  良久,方老夫人對著辜嬤嬤道:「你先帶著暇姐兒在院子裡玩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將人牽走。

  方老夫人語重心長地說:「你娘家嫂子懸樑了,臨死之前將所有的責任推給了方家,你父母雙親也是一口咬定不知情,被你所逼迫……」

  「胡說!」柳沁春激動了,仰著頭一張蒼白如紙臉沾染上了憤怒,心口起伏。

  方老夫人擺擺手:「這些都不重要了,皇上那邊自有皇後娘娘求情,再怎麼處置方家,也不至於抄家滅族。」

  她緩緩站起身,對著柳沁春說:「你痛失孩兒,就當是以命抵命,地上涼起來吧。」

  說罷,方老夫人手撐著拐杖踱步離開。

  臨走前還一併將暇姐兒給牽走了。

  「祖母!」柳沁春捂著臉痛哭。

  出了門,方老夫人揉了揉暇姐兒的腦袋:「母親病了,要好好休養,這些日子就跟著曾祖母。」

  暇姐兒乖巧點頭。

  安頓好了暇姐兒後,辜嬤嬤有些疑惑:「少夫人是罪魁禍首之一,老夫人真的要不計前嫌?」

  方老夫人嘴角勾起冷笑:「她嘴裡還沒有說實話,強攻有可能會讓她崩潰,一時想不開。」

  「將西苑伺候名單擬出來,包括家裡人一個不許少。」

  很快名單一共十六人,一半是方家家生子,一半是柳沁春的陪嫁。

  夜色漸濃時方老夫人逐個見過。

  天不亮又將人全都送了回去,悄無聲息。

  次日

  西苑那邊氣氛緊張起來。

  兩個小丫鬟站在牆根底下:「咱們可怎麼辦,難道真的會被抄家?」

  「皇後娘娘長跪議政殿前給方家求情,文武百官都不罷休,執意要追究方家,我聽說皇後娘娘極有可能要被打入冷宮了。」

  「少夫人也真是的,怎麼會做這麼愚蠢的事。」

  緊隔著半條長廊,柳沁春將這話聽了正著,一把抓住了貼身丫鬟墨青的手:「皇上惱了皇後?」

  墨青為難地點點頭:「現在大街小巷都這麼傳,就連夫人也被訓斥送回來了。」

  柳沁春眼皮跳了跳:「那夫君呢……」

  墨青聽後支支吾吾,在柳沁春的再三逼問之下才說:「被革職查辦,再不得入朝為官,不能踏出京城半步。」

  這話猶如一記悶雷在柳沁春腦海裡炸開了,眼前一黑,兩眼一閉暈了過去。

  「少夫人!」墨青朝著人中狠狠掐了下去。

  不久後人醒來。

  柳沁春掙紮起身就要去見方逸,卻被墨青給攔住了:「大少爺現在正在氣頭上,少夫人您又何必自討沒趣呢,京兆尹的人送上供詞,柳家已供認不諱,皇上看過供詞之後很氣惱,看在皇後娘娘的份上罰了大少爺免除了死罪。」

  幾句話聽得柳沁春心如刀絞,死死咬著牙,她是知道方逸的本事,文武雙全,志向遠大。

  若被她給連累從此不能入朝為官,柳沁春真的恨不得自己死了。

  這一夜,柳沁春枯坐在榻毫無睡意。

  同時方老夫人也等了良久。

  次日午時辜嬤嬤來了:「老夫人,墨青那丫頭來傳話,說是少夫人想見您一面。」

  方老夫人擺手:「不急,回去告訴墨青,就說我病了,另外也要叮囑墨青,不該說的話不能透露半個字,十六人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!」

  這是威脅也是警告。

  「老奴明白。」

  打發了墨青後。

  方老夫人手裡掐著佛珠,一顆一顆地捏在手裡轉動,聽見腳步聲後,擡起頭看見了方夫人身穿素色長裙來了。

  人瘦了,憔悴了,眼角還有細碎的皺紋也出來了。

  「母親。」方夫人疾步匆匆,疑惑地問:「柳沁春那個白眼狼算計了方家,為何母親還要將人供養?」

  今日她的空想去見柳沁春,卻被門口的婆子給攔住了,不論方夫人說什麼都不肯讓她進去。

  不得已,方夫人隻好來找方老夫人了。

  「先扶著夫人坐下。」方老夫人指了指一旁的椅子。

  辜嬤嬤上前攙扶:「夫人,老夫人心裡也痛恨著呢,隻是有不得已的苦衷,皇後娘娘可是老夫人親手養大的,怎麼能不心疼?」

  說到這方夫人的怒火才減弱了,就著手坐了下來,仍是不解:「難道事情不已經查清楚了麼,是她嫉妒荼兒懷了男胎,誤以為奪了屬於她的命中子嗣,所以才會痛下殺手?」

  方老夫人搖頭:「遠不止此,逸哥兒前腳去了柳家查線索,柳家少夫人留下血書上吊了,柳家三個主事人還被關在慎刑司,也是同樣的說辭,可你想過沒有,三個月的藥量有多珍貴,解藥更不是你一個人服用,還有柳沁春,且這葯也不是北梁的。」

  「你這脾氣,見了柳沁春說不定會壞了我的事,此事沒有徹底查清楚之前,你莫要見。」

  她深知方夫人的脾氣,肯定會忍不住動手。

  柳沁春比方夫人心思細膩,說不定就察覺了什麼,所以方老夫人才會叫人看著方夫人。

  「要報仇不急於一時半會,不能打草驚蛇,要連根拔起。」方老夫人柔聲安撫:「她現在的日子也很煎熬,再等等。」

  一席話說的方夫人怒火全消,這麼多年方老夫人足智多謀,輕易不出手,更不會害方家。

  「兒媳聽母親的。」方夫人老實了,又問起了慎刑司的三人,方老夫人也不隱瞞:「逸哥兒看過證詞了,確實說的都一樣,但,柳家老夫人被禁衛軍帶來時,並不知道發生什麼,我起初以為她是不知情的,可證詞卻一樣,就錯了。」

  如果不是參與其中,柳家老夫人又是怎麼知曉的呢?

  方夫人咬牙切齒:「若不是母親明智察覺柳沁春不對勁,隻怕,這事兒真要不了了之了。」

  這事兒壞就壞在柳沁春也懷上了孩子,日日和方夫人接觸卻完好無損,倘若柳沁春沒有懷孕。

  此局,堪稱天衣無縫。

  「你先查琥珀吧,其他的事若是拿不準,來找我商議。」

  方老夫人再三囑咐。

  方夫人點點頭,臨走前忽然說了一句:「琥珀這丫頭跟了我多年,一向細心,老子娘也是老實本分的,多年來就她一個丫頭養著,圖什麼呢,被柳沁春給收買了。」

  琥珀已死,這事兒隻能從柳沁春那查到真相。

  「所有的事都擺在眼前,事事捋順,總有不對勁的地方。」方老夫人也不信柳沁春的一面之詞,給琥珀用藥再投入井中。

  這麼大的動靜,不可能一個人都沒察覺,井口處也沒有半點掙紮,多餘的腳印。

  說明,柳沁春在隱瞞什麼。

  「查查琥珀的身世,究竟是不是他老子娘親生的。」方老夫人提醒道。

  這幾日她也讓方逸去查柳沁春的身世,還有柳家長輩的身世,確定是否都是北梁人。

  至今還未有消息。

  方夫人點頭:「兒媳這就去。」

  安排完這些,方老夫人揉著眉心止不住地嘆氣,滿臉都是哀愁和無奈,偏偏當著晚輩的面,她半點都不能露出來。

  這個家,她還要撐著。

  「宮中皇後可有消息?」方老夫人問。

  辜嬤嬤搖頭。

  忽然,方老夫人腦海中似是劃過一道想法,叫人將方夫人追了回來,方夫人折身回頭,一頭霧水看過來。

  「你把當日入宮的細節說一遍,越仔細越好。」

  方夫人不解。

  方老夫人道:「你雖是皇後生母,可入宮檢查是宮規,尤其是皇後即將待產,且不說搜身,至少你衣裳沾了毒,太醫若是聞不出來,那皇後出事,太醫為何又肯定是你衣裳有毒導緻皇後出事?」

  這兩件事是衝突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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