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3章 賣孫子的錢
結果剛到了喬家,還未進門,女人的喘息混合著男人的悶哼聲傳了出來。
所有人全部啞了聲,喬四爺還在公安局,那屋內的男人是誰?
有人悄悄翻牆,從裡面開了門,一群人湧了進來。
進了屋,那聲音更清晰了些,是女人的嬌聲軟語。
「南哥,和你扮兄妹可真難,他進去了,我終於可以和你在一起了。」
緊接著是男人的聲音:
「你不怪我就好。當時要不是他威脅我,我們早就結婚了,哪用把你獻上去討生路,每天看你和他在一起,我心都在滴血啊……」
大家趴在牆根聽,逐漸拼湊出事情真相。
喬四媳婦和喬四爺的小舅子兩人不是親兄妹!兩人還滾在了一起
師長砰的一下踹開門,那兩人嚇得花容失色,嗷的一下抱在一起,臉上還泛著潮紅。
師長狠狠的道:「給我抓起來。」
喬四媳婦衣服都顧不得穿,攔在男人面前:「你憑什麼抓我們,壞事都是喬四乾的,我和周哥什麼都沒參與。」
師長表情有些複雜:「喬四主動交代了,你知道你身邊這位早就和喬四認識嗎?」
「隻是喬四看不上他,為了加入喬幫,他說要把妹妹獻給喬四,才換得加入的機會。」
「他口中的那個妹妹,是你吧。」
喬四媳婦猛的去看「假小舅子」,發現對方眼神躲閃,她一下什麼都明白了。
「啊啊啊——你就是個畜生!」
公安搜查起來極為仔細,而且,就算是糞坑也願意刨上一刨,絕對不走空!
這一搜,就搜出來了不得了的東西。
兩支毛熊制的槍支,還有六十發子彈,這應該是喬四爺花大價錢買到的。
兩箱金銀珠寶,還有將近三萬塊錢的存款,然而,這還不是最重要的!
公安的人拿著手電筒燈把往地窖深處探,一股濃烈的腐臭混著血腥味直衝腦門。
幾個年輕小夥被熏得乾嘔,領頭的師長卻眼冒寒光,一腳踹開擋路的破籮筐。
「有動靜!」
角落裡傳來鐵鏈拖地的嘩啦聲,火光照過去,四個蓬頭垢面的少女蜷在草堆裡,手腕腳踝磨得血肉模糊,像受驚的兔子般拚命往後縮。
最小的那個看著才十三四歲,兇口衣襟被撕得稀爛,嘴唇開裂滲血。
「簡直是畜生!小同志,我們來晚了。」
師長脫下身上的衣服給女人蓋上。
喬四媳婦往後縮了縮,很明顯,她是知情者。
和喬四朝夕相伴,這種事。就是傻子也能察覺。
師長剛讓人解開鐵鏈,旁邊的手下卻突然踩著鬆軟的土層陷了半條腿。
眾人覺得蹊蹺,抄起鐵鍬往下挖,沒幾下就戳到一團黏著腐肉的碎花布,再掘深半米,赫然是兩具交疊的白骨。
少女們一見白骨就瘋了似地哭嚎:「是春妮姐和招娣姐!那畜生說她們不聽話……」
眾人把地窖清理出來,一共有四個少女,兩具屍體。
齊副局長聞訊趕來,他看見眼前這一幕,手腳發涼。
他沒想過喬四爺弄得這麼大。
他是喬四爺的靠山,喬四爺完了,他也完了。
果然,喬四爺和喬四媳婦被判處了死刑,假小舅子被判處了十五年有期徒刑,而他也鋃鐺入獄,沒有十年都出不來。
因為一起抓的,喬四媳婦和假小舅子關在一起。
結果第二天早上,就聽說假小舅子讓喬四媳婦給咬死了,一口咬到脖子上的大動脈,沒能救回來。
這樁醜聞像投入糞坑的石子。
上頭震怒,下令徹查。
除了地窖裡那三具,順著線索挖下去,又跑出了兩具骸骨,都是當年礙了喬四眼的苦主。
這些舊事被鄰裡街坊壓抑了太多年,好多知情的人都跑到公安局報案。
這些年跟在喬四爺身邊的人也全都遭了殃。
勞改的勞改,死刑的死刑。
至於齊副局長,他這輩子已經完了,家人知道後與他斷絕了關係,不聞不問。
因為此次案件性質太過惡劣,有人將此事捅到了中央。
有了中央的重視,這一片的幫派和小偷得到了整改。
時櫻還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讓佳市的動亂至少縮減了十年。
喬幫是落寞了,但江老三要瘋了。
江慶陽這一判就要被判五年。
江三媳婦偷盜公共財產,判了四年。
江老三知道時櫻和上面領導有關係,找到時櫻求情。
他撲通一聲跪在時季媛病床前:
「娘!您老發發慈悲,慶陽可是您親孫子啊!」
江大媳婦正灌著涼水順氣,聽他這麼一嚎,一杯茶就潑了過去:
「我呸!你那好兒子舉報親大伯家裡藏財寶時有想過我們一大家怎麼辦嗎?」
「他這一張嘴,全家都得滾去北大荒啃凍土!你還有臉來嚎?」
「當時你媳婦沒奶,我還奶過他,早知道就該讓那畜生餓死!」
江老三一抹臉,梗著脖子回罵:「大嫂你少站著說話不腰疼!慶陽年輕不懂事,被人攛掇的!」
「慶陽就不是會撒謊的孩子,家裡肯定有藏著的好物件,我也不說什麼舉報了。」
「你們大房這些年吃獨食,油水撈少了?現在隻求媽,讓時同志把我兒子撈出來。」
明明時櫻在旁邊,他不求,隻是拐著彎求著時季媛。
時櫻倚看著地上撒潑打滾的江老三,把江野安叫了出來。
「想不想出一口惡氣?」
江野安早想了,點頭如搗蒜。
「那你照我說的這樣去辦……」
回到病房後,架差不多要吵完了。
時季媛心中動了惻隱之心,每當這時,她都會想起江慶陽小時候乖乖叫她奶奶場景。
「時小同志——」
江野安打斷她的話,先一步開口:「三叔。」
「想撈你兒子?行。先把這些年欠我奶的贍養費結了。一個月,十塊。十年零三個月,抹掉零頭,算一千二。現錢,拿來。」
病房裡驟然死寂。
江老三一縮脖子:「一千二?江野安,我是長輩,有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?你還敢問我要錢?」
「你爺癱在炕上頭兩年,還不是我和你三嬸端屎端尿.…」
端屎端尿?」江野安攥緊拳頭給自己打氣。
「爺爺炕頭蒼蠅亂飛,耗子在他身上造窩,要我一件一件說嗎?」
「你就說,你給,還是不給?
江老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:「我給不了。」
說著,他斜著眼睛去看角落裡的時櫻。
時櫻聳了聳肩:「石奶奶現在歸大房管,我聽他們的。」
江老三沒了轍,嘴裡顛三倒四地咒罵:「小賤蹄子,黑了心肝……」
可罵歸罵,一想到兒子和媳婦,他一骨碌爬起來,手伸進內衣口袋,掏了半天,摸出一卷用橡皮筋捆的毛票。
「這…….這些你先拿著!剩下的,剩下的我回去湊!砸鍋賣鐵也給你湊。」
他把錢往跟前一遞:「娘!您老聽著!這可是賣您親孫子的錢!您可得拿好了!」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