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苒噎了下：「……你正經點。」

　　「我不正經的樣子你又不是沒見過，可沒這麼收斂。」周聿珩絲毫不顧底下員工個個豎起耳朵，閑散又騷氣地笑了下，「周太太你應該最了解。」

　　員工們瘋狂眼神交流，原來公司內部傳周總已婚的事是真的，這何止是已婚，這簡直是寵婚！老闆眼睛裡的寵溺柔情都要溢出來了，哪還有半點剛才罵他們是蠢豬的冷漠！

　　溫苒噎了又噎，她不知道那邊騷裡騷氣還在會議上，不然早掛電話了。

　　「霍赫言給我打電話，讓你把霍老爺子放了，不然出事都負責不起。」

　　周聿珩眼眸壓了壓，擡下手，齊助立馬會意，示意大家散會。

　　員工們心裡感恩老闆娘，還是老闆娘好使，一個電話來牛馬都不用加班了。

　　會議室一分鐘內清空，周聿珩這才開口：「霍赫言可能誤會了，我可不知道霍老爺子在哪。」

　　「別裝。」溫苒說，「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。」

　　周聿珩低低笑開：「沒想到在周太太眼裡我還挺有本事。行吧，你說是我抓的就是我抓的。」

　　溫苒：「適可而止，霍老爺子遭多少罪，最後都會把賬算周家頭上，別把梁子結太深。」

　　周聿珩冷哼：「霍家要怕結梁子就不該綁我老婆孩子。放可以，我過來給你看個東西再放。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周聿珩到的時候，蓁蓁都睡了。

　　彭阿姨去房間休息了，溫苒開的門，不想讓他進屋，就在門口：「說什麼就在這說吧。」

　　周聿珩嘖一聲：「你說我心情一個不好，會不會直接把霍老爺子噶了。」

　　……神經。

　　噶了霍老爺子遭罪的又是周家又不是她，但溫苒轉念一想，她還沒跟周聿珩離婚，意義上也是周家人，報復周家肯定會把她和蓁蓁也算進去。

　　溫苒讓開路。

　　周聿珩散漫往裡走，溫苒問：「要給我看什麼？」

　　周聿珩在沙發坐下，看溫苒離他兩米遠：「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千裡眼的特異功能，確定這麼遠你看得見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溫苒走過去，周聿珩拍拍旁邊位置：「坐近點才看得見。」

　　溫苒忍了忍，在他旁邊坐下。

　　周聿珩點開手機，是一段視頻，光線有些昏暗，有點像一個地窖，霍老爺子灰敗坐在角落，一個人扒一碗清湯寡水的飯。

　　畫面透著股凄慘。

　　忽然霍老爺子不吃了，把飯碗一摔，轉頭在口袋裡掏什麼，溫苒看不清，便湊近了看。

　　她這邊看得入神，絲毫不知道已經跟周聿珩挨得很近。

　　她看手機，他就看她。

　　連她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看得清楚，卷翹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輕輕眨動。

　　某個瞬間，溫苒忽然感覺某種氣息太過濃烈，像受驚的小貓，猛地往後退：「你幹嘛？」

　　周聿珩眸色已在不知不覺中變深，喉結輕滾下：「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？是你靠我太近，不是我靠過去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溫苒有點臉熱，「誰讓你不把手機拿出來點。」

　　「我的手機，我想怎麼拿怎麼拿。」周聿珩視線掃過她身上的睡衣，很普通的長袖睡衣，兇前口袋上趴了隻可愛的小兔子，這麼毫無亮點的睡衣，穿在她身上卻莫名可愛，又讓人好奇，好奇手指撥弄兇前凸起的小兔子會怎麼樣。

　　眸光掃過去，掃回來的時候變深許多：「我就是在床上看也合理。」

　　溫苒頓了下。

　　床上。

　　上床。

　　渾身警備立馬豎起，平靜幾天忘了還有這茬，晚上讓周聿珩進門屬於引狼入室了，溫苒拔腿就跑。

　　跑到蓁蓁房間門口被拽住手腕。

　　「周太太這麼有情趣，還喜歡玩你逃我追的遊戲，要不要我配合買點皮鞭手銬來。」

　　溫苒轉頭就是一巴掌呼上去，不過沒打著。

　　「情趣你妹！」

　　周聿珩真愛死了她這副暴躁又可愛的小模樣：「罵人都不會，翻來覆去就這幾個詞。」

　　他捏她清透的臉：「我開班教教你吧。不過我隻晚上開課，現在開始怎麼樣？」

　　上個屁的課，誰不知道他的齷齪心思。

　　溫苒扭動手腕思考怎麼逃脫，房間突然傳來響動。

　　「媽媽，你在外面嗎……」

　　天籟之音！

　　趁周聿珩分神瞬間，溫苒猛地抽回手，開門進去關門。

　　躥得比兔子還快。

　　蓁蓁坐在床上揉眼睛，感覺才揉一下，媽媽就像變魔術一樣出現在房間。

　　「溫苒。」

　　隨著輕叩門的動作，周聿珩輕佻駘蕩的聲音一併落下：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，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，我勸你別掙紮了。」

　　溫苒：「……」

　　「今天就算了，好好陪女兒吧，我們來日方長。」

　　來日。

　　方長。

　　不然說漢字博大精深，溫苒表情微妙變換幾下，蓁蓁迷糊問：「媽媽，什麼和尚什麼廟呀？」

　　「沒什麼，他半夜做夢呢。」溫苒躺到蓁蓁旁邊，輕拍她的背，「我們睡覺吧。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溫苒抱著蓁蓁踏實睡了一覺。

　　有蓁蓁在，就算周聿珩能進屋也不能做其他的，有女兒真好啊。

　　第二天蓁蓁先醒來，見溫苒睡得香就沒叫她，想讓媽媽多睡一會兒。

　　不過沒多久溫苒還是醒了，被手機鈴聲吵醒的。

　　「抱歉，是不是吵到你睡覺了？」手機那端是霍赫言的聲音。

　　溫苒坐起來，平常這個時間早醒了，可能昨晚防範周聿珩神經太緊繃，一覺睡過了頭。

　　「有事嗎？」

　　霍赫言：「我父親今天一早回來了，想跟你說一聲感謝。」

　　「嗯？」溫苒裝傻，「你父親去哪了，他回來你感謝我幹什麼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霍赫言知道她在顧慮什麼，「不管怎麼說，我父親回來是好事。」

　　溫苒敷衍：「那恭喜啊。」

　　霍赫言：「……總之要謝謝你，如果你有什麼要幫忙的，隨時開口。」

　　「沒有。再見。」

　　溫苒要掛電話，霍赫言叫住她：「你不是一直想跟周聿珩離婚？我可以幫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