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雲倒吸一口涼氣。合歡鼎是他最大的倚仗之一,如果連合歡鼎都會被摧毀,那後果確實不堪設想。
他下意識地摸了摸丹田位置,感到一陣後怕。怪不得在寒族的時候,犇犇找了那麼多借口,阻止他煉化異水。
「犇犇,那你原來說怕我煉化異水,給其他伴侶造成體寒……」
陸雲感覺犇犇說的和寒族時候說的不一樣。
犇犇很認真的解釋道:「那是直接原因,現在是根本原因。原來沒告訴你這些,是因為怕你心急。」
「你看看現在風鈴都什麼樣了?」說到這裡,語氣還有些焦急。
陸雲:「……」
他又冷笑的道:「沒事,五千鞭子下去,將異火的熱量注給她,他的宮寒就好了。」
犇犇:「你這鞭子還帶高利貸?兩天沒見,又加了一千?」
聽完犇犇的分析,陸雲變得更加生無可戀,現在自己身上有四種異五行,唯獨缺異土。
條件還不成熟,無法形成一個異五行閉環,自然還不能煉化。
天江聖主見陸雲久久不語,以為他終於動搖了,臉上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:"怎麼樣,考慮清楚了嗎?本主的耐心是有限的。"
陸雲沒有理會天江聖主的催促,繼續在神識中與犇犇交流:
"隻要我再找到一種異土,收集齊了異五行,是不是就可以同時煉化五種異五行?"
如果是這樣的話,陸雲就感覺還有一線希望,也不介意玩一點手段。
因為他剛才與那些亡魂魔將戰鬥時,其中一個魔將施展的土屬性攻擊異常強大,遠超其他魔將。
他猜測那名魔將的軀體內,很可能就藏有一枚異土。
但犇犇接下來的話,再次將他的希望擊碎,它的嘆息聲在陸雲腦海中回蕩:
「同時煉化異五行,還要有幾個基礎條件。本虎足夠的強,你的修為足夠的高,你的精神力比現在還的強至少數倍,你現在連內丹都有缺陷……」
每一個條件都如同一盆冷水,澆在陸雲頭上,他的心再次跌入了谷底。
他知道犇犇說的內丹缺陷是什麼意思,缺少那半枚魔王令。
五種屬性內丹合併之前,土屬性內丹隻吸納了從暗魔族得到了半枚魔王令,另外半枚據說是在魔皇手裡,陸雲還未得到。
這是他內丹唯一的遺憾,犇犇一直在說,等得到另外半枚魔王令,合歡鼎會有一個大驚喜,也許和這個有關。
看到陸雲一直在發獃,沒有一點回應,天江聖主似乎失去了耐心,他擡手一揮,一道水藍色靈力如鞭子般抽向陸雲。
陸雲勉強側身,卻還是被擦中了肩膀,頓時皮開肉綻,鮮血直流。
"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。"天江聖主的聲音冷得像冰,"本主會讓你知道,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。"
陸雲強忍著劇痛,大腦飛速運轉,他現在身上隻有異水,如果不能強行煉化,那可就真的無計可施了。
因為異金和異木各隻有一個,力量嚴重不足。而且承擔的相剋後果,和異水也沒什麼兩樣。
看著陸雲被單方面欺辱,白姝實在看不下去了。陸雲回來是為了她,她不能再無動於衷。
「住手!不許你欺負人!」
一道纖細的身影,突然擋在陸雲面前。白姝張開雙臂,單薄的身軀像一片隨時會被狂風撕碎的樹葉。
她赤著腳,破爛的裙擺下,露出布滿傷痕的小腿,卻站得筆直。
天江聖主本就怒不可遏,見白姝敢出頭,眼中閃過一絲訝異:"小丫頭,自身難保還敢逞英雄?"
憤怒下,一股無形的精神威壓驟然降臨。
"呃啊!"白姝抱頭痛呼,嬌小的身體劇烈顫抖。
那種感覺就像有千萬根鋼針,同時刺入腦髓,痛得她眼前發黑,膝蓋不受控制地彎曲,卻仍倔強地擋在陸雲身前。
"白姝!"陸雲目眥欲裂,掙紮著想要起身,卻因牽動傷勢,露齣劇痛帶來的面部抽搐。
看到陸雲掙紮著要起來動手,他突然露出了邪惡的笑。
因為他突然想起,陸雲衝進來是救白姝的,想必他們的關係也不一般。
如果對這個女子下手,逼陸雲就範,豈不是一個很好的方法,總比乾巴巴的勸他這麼長時間,沒有任何反應強。
他用色眯眯的眼神,打量著衣不遮體的白姝,露出一副誇張的表情,「怎麼,你要分擔一些?」
他故意放慢語速,視線在白姝裸露的肩頸處流連,"這麼美的妞,本主當然要好好'招待'……"
「不過不要著急,收拾完他,自然也會滿足你。這麼美的妞,這麼誘人的姿色,聲音應該也很好聽……我還要讓他親眼看著!」
聽到天江聖主的污言穢語,白姝臉色煞白,下意識後退半步,後背貼上了陸雲的兇膛。
她能感覺到身後人急促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。
他們的窘境惹的天江聖主哈哈大笑,「一對苦命的鴛鴦,你們還沒享受到彼此,就要被我先享受了……」
"不如這樣,"
天江聖主踱步向前,水藍色長袍拖曳過地面,留下一串冰晶。
"你心甘情願的陪本主一夜,好好配合著點,我今天就不折磨他,如何?"他說著伸手去挑白姝的下巴。
他已經習慣了遊戲,習慣了各種挑逗別人的神經,習慣性的起了玩弄之心。
"滾開!"
陸雲暴喝一聲,強提一絲靈力揮出一掌。這一擊雖被天江聖主輕鬆化解,卻也讓他後退了半步。
"找死!"天江聖主眼中殺機暴漲,正要痛下殺手,白姝卻突然開口:"等等!"
白姝靈機一動,聲音顫抖,裝出害怕的樣子。
她眼中噙著淚光,像是要妥協了,"我……我願意勸他交出離開的方法,但你要給我們一點時間。"
天江聖主眯起眼睛,指尖凝聚的靈力微微閃爍。
他也沒想到,自己的威逼效果來的如此快,雖然表面沒有任何波瀾,但早已心花怒放起來。
「你們要快,本主的忍耐是有限的!」
等了幾息,白姝一直盯著他無動於衷,絲毫沒有開始的意思。
天江聖主終於不耐煩了,憤怒的道:「還不開始,在等什麼?等著本主給你開苞?」
白姝眸光突然變得堅定起來,咬著下唇,露出羞憤交加的表情:"你……你先退後百步,否則我們寧可死也不會屈服。"
"百步?"
天江聖主冷笑,掃了眼身後的結界屏障。
他後面就是結界的屏障牆,哪裡還有退的空間,他心裡自然想到了他們會趁機逃走。
他開始懷疑起,這丫頭會突然屈服的真正目的,但貓捉老鼠的遊戲正合他意。
他也不怕他們逃走,因為即使逃,也是男的逃,這個女的明明沒辦法出去。
他不相信男的會丟下女的獨自逃走,如果他那麼無情,就不會回來自投羅網了。
這正好是他要利用的弱點。
他的目光在陸雲和白姝之間遊移。猶豫了片刻,還是象徵性的向旁邊閃了幾十步,而且還故作大方地揮袖:
"也罷,本主就成全你們。"
看似他漫不經心,實則全身靈力暗湧,已經做好了隨出手攔截他們的準備。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