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雲喉結滾動,臉上笑容不變,眼神卻迅速掃視四周。他一直在拖延時間,在等所有人離開。
既然錢冥子不讓他走,他索性不走了。將這個老東西殺了,利用他的身份,正好控制魔丹宗。那樣豈不是更加方便。
但是這件事不能傳出去,否則會引起其他勢力的懷疑。
終於,等所有修士全都逃出去,隻剩下零星幾個重傷者在地上爬行。
連南宮清羽也正扶著重傷的父親向遠處移動,暫時不會幹擾到他。
「是時候了...」陸雲嘆了一口氣,心一沉,準備動手。
"宗主明鑒,"他突然壓低聲音,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,"屬下發現這無相靈泉有些古怪,您看..."
他左手握著拳,作勢要將東西遞過來,但右手卻悄悄在背後積蓄力量。
錢冥子果然上當,渾濁的眼球閃過一絲貪婪,身體不自覺地前傾。
就在這一瞬間,陸雲眼中精光暴漲,蓄勢已久的右掌如毒蛇出洞,直取錢冥子心口!
"砰!"
沉悶的撞擊聲在洞穴內回蕩。
錢冥子完全沒料到,平日裡唯唯諾諾的金爐長老會突然發難,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掌。
他乾瘦的身體如破布娃娃一樣無力,輕飄飄的倒飛出去,重重撞在十丈外的石壁上,震得整面牆都簌簌落下碎石。
"你...你敢背叛我?"
錢冥子掙紮著爬起來,嘴角溢出黑血,臉上寫滿難以置信。
不遠處,奄奄一息的南宮哲也睜大了眼睛,顯然無法理解眼前這一幕。
陸雲冷冷一笑,反問道:"背叛?我何時效忠過你?"
南宮清羽見狀,急忙大聲說出了陸雲的身份,「這個金爐長老早已被奪舍,是一個修羅族強者的靈魂。」
不管是金爐長老也好,還是修羅族的亡魂也好,她都已經恨入了極緻。
她隻想不惜一切代價,將「金楠」弄死,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。哪怕是借錢冥子的手也行。
但連她都不知道,讓她失身的那個人,根本不是原來的修羅族強者。
在她昏迷之後,連那個人都死了。眼前這個隻是陸雲假扮的,包括為她解毒的,也是陸雲。
南宮哲先是震驚,繼而露出恍然之色,虛弱地點了點頭。
錢冥子已經完全被憤怒沖昏頭腦,惡狠狠的抹去嘴角血跡,突然陰森地笑了起來:
"好,好得很!不管你是誰,今天都別想活著離開!"
他雙手猛地合十,周身爆發出濃稠如實質的毒霧,瞬間將陸雲包裹。
詭異的是,那些觸碰到陸雲的毒霧,竟如雪遇朝陽般迅速消融,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。
"怎麼可能?!"錢冥子瞪大眼睛,"你……你這是什麼功法?"
陸雲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:"這不是功法,而是幽冥內丹的作用。"
他話音未落,人已出現在錢冥子面前,一記手刀直劈對方咽喉。
錢冥子倉促間擡臂格擋,卻聽"咔嚓"一聲,他的前臂骨應聲而斷。
"啊!"他發出一聲慘叫,踉蹌後退,眼中終於浮現出恐懼。但他仍不死心,問道:"你明明是普通內丹,這和幽冥內丹有什麼關係?"
陸雲沒有回答,攻勢如潮水般連綿不絕。
他的每一招都樸實無華,卻快得驚人,錢冥子根本來不及施展拿手的毒功,隻能狼狽招架。
不過即使能施展出來,對陸雲也沒有任何影響。
短短幾個呼吸間,錢冥子身上又添了數道傷口,黑袍被鮮血浸透。
"你的毒對我無效,近身戰又不如我,"陸雲一腳踹在錢冥子膝蓋上,將其踢得跪倒在地,"還要繼續嗎?"
錢冥子渾身浴血,嘴角溢出一絲黑血,眼中滿是不可置信。
他死死盯著眼前的"金爐長老",嘶聲道:"不可能……你怎麼可能壓制我?你什麼時候如此厲害了?你蓄謀已久!"
陸雲負手而立,灰白長須微微飄動,眸子卻冷冽如刀。他緩緩開口,聲音沙啞而低沉:
"錢冥子,你太高估自己了,也太低估別人了。"
陸雲的戰力也徹底震驚的南宮哲父女,南宮哲捂著兇口,臉色蒼白如紙,眸中卻閃爍著震驚與貪婪。
即使錢冥子和南宮哲鬥了個兩敗俱傷,體內靈力消耗嚴重,他也不應該就這樣被碾壓。
畢竟陸雲偽裝的金爐長老,隻有銅丹境四重修為,但錢冥子可是銅丹境五重。
而且錢冥子真正施展出來的威力,比銅丹境五重還高一些。
南宮哲對錢冥子的恨意已經到了極緻,現在見陸雲如此厲害,頓時動了歪心思。
不僅因為陸雲奪取了他心心念念的寶藏,而且他居然還能輕易擊敗錢冥子,這讓他又看到了希望。
他剛開始以為金爐長老能勝,不過是趁他們兩敗俱傷撿了便宜,可現在看來,此人實力遠超想象!
"金長老……"南宮哲強壓下翻湧的氣血,聲音裡帶著一絲諂媚:
"隻要你殺了這老毒鬼,異水和功法,我們平分,之前的事老夫既往不咎!"
陸雲眉頭微皺,心中冷笑:"這南宮哲,倒是翻臉比翻書還快,這時候居然還在做夢,腦子被打壞了吧?"
錢冥子聞言,怒極反笑:"南宮哲!你剛才還恨不得讓我扒他的皮,給你交代,現在倒要聯手殺我?"
他眼中滿是譏諷,"為了利益,連臉都不要了?"
顯然連他都聽出來,這樣的條件毫無誘惑力,或者是一種沒有力度的威脅。
南宮哲面色陰沉,見陸雲不為所動,卻絲毫不以為意,反而繼續道:"金長老,隻要你答應,我還可以把清羽許配給你!"
此言一出,整個山洞瞬間安靜。
「啊?」本在交戰中的陸雲,表情一僵,心中震驚,這東西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人,為了利益,居然要犧牲最愛的女兒。
錢冥子更是哈哈大笑,笑聲中滿是譏諷:"南宮哲啊南宮哲,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!為了功法,連親生女兒都能賣?"
他故意把最後一個「賣」字說的很重。
南宮清羽原本站在一旁,臉色蒼白如雪,此刻聽到父親的話,嬌軀猛地一顫,眼中滿是不可置信。
"爹……"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,手指緊緊攥住衣袖,指節發白。
她依舊有些不敢相信,她怎麼也沒想到,父親竟然會說出這種話!要把她嫁給這個老色鬼?
這個玷污了她的清白、她最恨的老頭?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