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二婚嫁律政大佬,前夫孤獨終老了

第206章 躊躇,喜歡的人

  正事說完,兩人從車裡下來。

  孟笙又囑咐了一句,「你那手避不能碰水,洗澡的時候記得避著點。

  另外麻藥應該快過了,太疼的話記得吃止痛藥,醫生說,前三天是感染高峰期。還有記得給傷口清理和消毒,有事你可以給我打電話。」

  「嗯。」

  裴綏的目光又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臉上,幾息過後,才淡應了聲。

  又想起來問,「你明天早上怎麼去美術館?」

  「打車吧,也不遠。」

  孟笙沒看他,進了電梯,便微微仰頭,睨著電梯門上面跳動的數字。

  直到電梯停在12樓,她才側首,對上他幽邃清冷的眸子,相接那一刻,她好似從裡頭捕捉到了一個深沉的漩渦。

  她頓了下,隨後緩緩漾起抹笑,「我進去了,你一定要記住手臂上的傷,小心感染。」

  裴綏小幅度的點了下頭,「嗯,早點休息,晚安。」

  「好,你也是。」

  電梯門緩緩合上,孟笙悶在嗓子眼處的那口氣才緩緩吐出來。

  裴綏回到家,正好接到了陳隊打來的電話,問他傷得怎麼樣,還想了解一下情況。

  「那小子是個老油子了,知道躲監控,追蹤了兩條街,人就丟了,現在得靠你那個委託人孟笙提供線索才行。」

  「我問過她了,你可以查查她前夫,商泊禹。」

  裴綏聲音淡淡,擡腿往卧室的方向走。

  電話那頭的陳隊愣了下,有些詫異,「前夫?這是……情殺未遂?」

  裴綏閑適地扯了扯唇角,聲音隱含兩分戲謔,「案子怎麼定性是你們警方的事,我們隻提供線索。」

  陳隊吃了個癟。

  「嘖」了一聲,感慨說,「我這不是和你商討商討嘛,不近人情啊。不過,明天我需要找你委託人做筆錄和調查,什麼時候方便?」

  裴綏沒理會他的前半句話,「我明天上午要去城西,你打電話和她約時間。」

  「好。」

  掛了電話,裴綏走進浴室,胳膊有傷,澡洗得也不太利索。

  淩晨四點,萬物俱籟。

  懸在青色帷幕上的銀鉤薄得透明,卻宛若一把鈍刀,緩慢地剖開了夜色的腹腔,滲透進黑暗。

  裴綏緩緩睜開眼,裡頭映著一片暗沉。

  隻覺得自己渾身燥熱難受不止,他渾渾噩噩地坐起來。

  不小心牽扯到傷口,讓他微微蹙起了眉頭。

  麻藥在回來後就差不多消下去了,痛感也明顯了許多。

  他先看了眼時間,擡手摸著自己滾燙的額頭。

  發燒了。

  他眉頭越擰越緊,從小到大,也沒生過兩次病,這次倒是矯情。

  不過被剌了一刀,晚上就起燒了。

  他扯了扯唇角,又想起家裡沒有退燒藥,又出去翻了下今天從醫院拿回來的葯。

  都沒有退燒藥。

  他看著通訊錄裡那個備註著「孟笙」二字的號碼,猶豫了大概十分鐘左右,都沒撥通出去。

  平日在律政圈裡雷厲風行,殺伐果斷的一個人,如今面對自己喜歡的人,反倒躊躇起來了。

  幾分鐘後,他還是撥過去了。

  出人意料的,電話很快被接起來了。

  「喂?」

  話筒裡傳來清麗柔和的聲音,他微頓,「把你吵醒了?」

  「沒有,我醒著的。」孟笙說。

  「怎麼起那麼早?」

  「睡眠不太好,半睡半醒的,做了個夢就醒了。」孟笙擡手按了按額角。

  許是今天晚上的事拉扯出她內心的憂思和不安,這一晚她睡得比那夜宿醉還難受。

  四點不到,就從夢中驚醒了。

  她也不太記得夢到什麼了,總之很亂,也很沉重。

  這種感覺很怪異,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
  昨晚回來得也不算早了,睡得也不早,偏偏醒來後也沒了睡意。

  正靠在床頭上愣神,任由思緒發散時,裴綏的電話竟然在這個點響了。

  她很意外。

  但很快又聯想到他手臂上的傷,以為出什麼問題了,也顧不得再去震驚,當即就接起了電話。

  她的理由給得比較籠統,問他,「你呢?怎麼這麼早?」

  裴綏擡手捏了捏眉心,許是剛醒的緣故,嗓子有幾分啞,不似平日那般清冷淡漠。

  「發燒了。」

  「發燒?」孟笙錯愕地瞪大眼睛,「有量體溫嗎?燒到多少度?」

  「沒有,所以才想問你有沒有體溫計和退燒藥。」

  「有,我去找找,你等我一下。」

  「嗯,不急,你慢慢來。」

  掛了電話,孟笙便掀開被子下床出了房間。

  備醫藥箱常用品這個習慣大概是她從小在許黎身上耳濡目染出來的。

  這醫藥箱是她搬到左岸庭院後就預備出來的。

  箱子不大,但裡面的東西倒還算俱全。

  感冒藥和體溫計都是最尋常的東西。

  她挑了兩樣適合的葯,然後帶上體溫計,換了套衣服,簡單洗漱了下就去了15樓。

  算起來,也不是第一次來裴綏家了。

  不過,上次來,她喝得暈暈沉沉的,視線也是模糊的,有些布局即便看了,第二天也想不起來了。

  走出電梯,周圍冷淡清然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
  倒是和她那晚印在腦海裡的模糊碎片慢慢重合了。

  她邁步到門口,正想擡手按門鈴,門從裡面打開了。

  裴綏穿著一套黑色圓領的家居服,深邃的眸子裡浮著兩分難以辯駁的渾濁。

  聲音啞得好似從砂礫中滾過一圈,「辛苦你跑一趟了。」

  許是發燒的緣故,平日清冷矜貴又顯兩分不近人情的面龐此時有兩分熱意,似是有一抹胭脂紅暈染在他的眼尾。

  一向打理的墨發此刻慵懶愜意地遮住了他飽滿的額頭。

  有點病弱的扶風感。

  孟笙怔了下,將腦海裡那些不合時宜的思緒晃掉。

  忙問道,「你怎麼樣?嚴重嗎?要不要去醫院?」

  「還好,暫時不用。」

  裴綏薄唇翕動,「先進來吧。」

  「嗯。」

  孟笙走進去,簡單掃視了一圈整個屋子的風格。

  心想,都不用看人,光看這裝修,就能猜到這是他家。

  他的唇角輕微翹了下,將體溫計甩了甩,遞給他,「你先量體溫吧,看燒到多少度。」

  裴綏從她手中接過,睨著她翹起的殷紅唇角,不解問,「笑什麼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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