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謠言肆虐,他的確在瘋狂邊緣徘徊
「我的錯。」
周煬把人往懷裡一帶,鋪天蓋地,全都是他的氣息,江菱反射性地掙紮,推開對方,氣到直接去院子裡透氣。
男人不顧腿傷,堅持跟出來,他揉揉眉心,說:「媳婦,離婚的事過段時間再談可以嗎?」
江菱根本不理他。
周煬隻覺得自己喉嚨腥甜,他頓了一秒,低聲道:「江菱,我腿有點疼。」
「給你最後一周的時間考慮,周煬,我耐心有限。」
江菱擰眉,最終選擇攙扶著他進屋,對方是周家的頂樑柱,是部隊的精英骨幹,無論如何,不能拿他的身體開玩笑。
一牆之隔。
馬燕眼睛瞪得大大的,心跳劇烈,她小心翼翼的收起倒過水的搪瓷盆,進屋,推了推裝睡的楊建國。
男人沒敢搭理她,生怕馬燕會霸王硬上弓。
如果是往常,馬燕早就撲上來扒衣裳了,但今日對方明顯興奮,根本不在意楊建國的態度,她盤腿坐在床邊,驚嘆道:
「你知道嗎?江菱居然在和周煬協商離婚。」
楊建國唰的一下坐了起來,嗓音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雀躍:「真的?!」
「我親眼聽到的。」
「高嬸不是最喜歡江菱?為什麼要離婚。」
馬燕摳了摳耳朵,嗤笑道:「喜歡能當飯吃嗎?何況喜歡她的是婆婆,不是男人,你們男人的心思很好猜啊,薄情寡性、自私虛偽。」
楊建國從牙縫裡逼出一句話:「周煬真不是個人!」
「錯,離婚是江菱提出來的。」馬燕想到那日婆婆被爆揍的場景,眼神莫名閃了閃:「或許,江菱是發覺他那方面不行。」
「(?ω?)?」
懶得搭理楊建國那震驚的眼神,一時間,馬燕竟覺得江菱比自己還慘,果然,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。
人人都在惋惜她錯過了和周煬的那份情,她偶爾也會遺憾,但是現在……
馬燕把頭埋進枕頭裡,居然有點慶幸。
不安分的心思漸漸冒了出來。
……
關於周煬那方面不行的謠言在家屬院瘋狂肆虐,大家說得有模有樣,高翠蘭是在第三日發現不對勁的。
彼時,
她背對著人群,坐石階上,正替大孫子狗蛋織毛衣,冷不丁的,就聽見人群中的朱嬸拔高嗓音,繪聲繪色的描述:
「人都是心虛的咧,你以為翠蘭為啥對江菱好,那是因為想留住她,否則,誰願意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,哎喲喲,這樹看著大,結果連辣椒都不掛一個,羞死先人……」
「周煬真不行?看著不像啊。」有人疑惑。
朱嬸神神秘秘一笑:「是真……」
話音未落下,高翠蘭手中的毛線簽子直接彎斷成兩截,她氣急敗壞的把東西砸出去:「朱玲玲,你再胡扯個試試?!」
「誰胡扯了?保不齊這話就是從你們周家傳出來的,否則我們咋知道周煬不行。
有啥好瞞的咧,看在都是鄰居的份上,我給你們介紹個好醫生啊,沒準兒還能用用……」
高翠蘭『嗷』的一嗓子直接衝過去,單方面的想要和這些散播謠言的長舌婦幹起來。
途經巷子口的周海被老母親嚇了一跳,連忙過來拉住她,「媽,幹啥?冷靜點……」
朱玲玲翻了個白眼,叉腰吐槽:「周海啊周海,勸勸你媽,我們說的是事實,你弟弟這次傷到了身體,大家都關心著咧。
不能生就不能生唄,有的是辦法,大不了就領養,活人還能被尿憋死,實在不行,你們周家兄弟……」
砰——
嘴上說著冷靜的周海一腳把朱玲玲給踹飛,後者趴在地上,半天都沒有爬起來,這一腳把所有人包括高翠蘭都震在了當場。
在他們眼中,老二一向是混不戾的,同樣,是最能開玩笑的,和寡婦離婚後,大家沒少在背後編排他,哪怕是親耳聽見,周海都隻笑笑不說話。
誰知道這次居然這麼狠……
朱玲玲哆嗦著手臂站起來,疼得彎了腰: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周海剛想動,老太太就後怕的拉住了他的胳膊,老二骨子裡比周煬還要瘋,做事不顧後果,她是真怕這兒子會鬧出人命。
周海拍拍母親的手,等對方鬆開後,他弔兒郎當的靠近,半蹲,笑嘻嘻的同朱玲玲道:
「嬸兒,你們的舌頭還真夠長的,從前你們說我的壞話,我懶得管,因為那是真的,我周海問心有愧。
但我弟弟是軍人,他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,你們敢背地裡編排他,那就是想死,再有下次,我割斷你的舌頭信不信?」
「你敢——」朱玲玲嚇破了膽。
「是,我不敢。」周海一把拎緊她胳膊,直接把人往外面拉:「你散播謠言,毀壞軍屬清譽,請你去街道辦喝杯茶。」
朱玲玲掙脫不開,被硬生生的往外拖。
所有人一時間噤若寒蟬,順著視線看去,他們瞧見外面巷子不知何時竟停著一輛軍用吉普,車窗搖下,露出陸湛那張肅殺的臉,他沖周海點頭,嗓音冷冰冰的:
「麻煩了,直接去街道辦婦聯找苟主任,她會解決。」
瞧見對方肩側的勳章,朱玲玲的腿都差點軟了,不是說周煬轉業了嗎,為何部隊的領導還要為他出頭?!
她嚇得苦苦哀求,鼻涕眼淚糊滿臉:「周海,街裡街坊的,我是嘴賤,嘴賤——」
「你是挺賤的。」
周海心腸冷硬,抱著殺雞儆猴的想法,直接就拖著人往街道辦去了,無人敢攔。
車窗搖上,
陸湛無語地往駕駛位靠,揉揉太陽穴,他沖坐在後座的人吐槽:「你們家屬院的人都瘋了麼?連你的閑話都敢編排,當初那些罪真他媽的白受了!
說實在話,你傷的是腿又不是那方面,他們怎麼知道的?」
陸湛精準捕捉到了後視鏡裡周煬那雙漆黑的眼,嗓音帶上一分震驚:「難道,是你媳婦傳出去的,你們瘋了不成?!」
周煬隻覺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,煩躁得很。
他偏頭冷冷回答:
「的確要瘋了,她想和我離婚。」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