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0章 經鑒定,他和胡招娣沒有任何血緣關係
她咽了咽口水,瘋狂拽江菱衣袖,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一分興奮:「江菱姐,那……那是哪個分區的同志啊,結婚了嗎?」
「結了。」
「又離了,是俺家那不成器的老二,配不上你的。」高翠蘭搶先回答,意識到老二靠這張臉又勾動了一個女孩的春心後,她一瘸一拐走過去,沒好氣的掐掉對方的煙,罵:
「這是部隊,你就不能有個正經樣子?」
「挺正經的啊,高翠蘭同志,找我啥事?」周海眯了眯眼。
那雙本就風流的桃花眼瀲灧多情,從稜角分明的下頜線再到鋒利的喉結,朱珠看得有些眼熱,村裡的男人五大三粗的,哪怕部隊裡的戰士,都是一身腱子肉,她很少見周海這種類型。
對方居然還將闆正的襯衣解開兩顆紐扣,露出了好看的鎖骨,她視線難以挪開,哪怕夏蘭拚命掐她的手。
那句話怎麼說來著?!
膽大的人先享受世界!
周海喝口水的功夫,面前就落下一小片陰影,是夏蘭帶過來的那個小姑娘,黑得和煤炭一樣,對方站在他面前,對比更強烈了。
看在家裡人的份上,周海耐著性子問:「有事?」
「我能和你處對象嗎?你長得真好看……」
「……」
噗——
周海嘴裡的水差點噴出去,他一把年紀,居然被個小姑娘調戲了,這他媽的正常嗎?!
高翠蘭同志居然在旁邊抄著手看笑話,沒記錯的話,夏蘭是江菱最好的朋友,想著不能撕破臉,周海好脾氣的回應:
「小妹妹,我們不合適,年紀、大小、三觀都不太合適,還有,我不喜歡太主動的女同志……」
他說話,唇紅齒白,呼吸都帶著淡淡薄荷氣息。
朱珠半天憋不住一個字,臉卻紅了。
黑黝黝的眸子偷偷亂瞟。
周海心裡有罵娘的衝動,他起身,下意識的看向坐在角落裡的來喜,四目相對間,來喜的心跳忽然亂了,她抱著南風的手不斷收緊。
難道,這是周海研究的新招式?
對方明明就坐在那個女孩身邊,什麼都沒有做,但偏偏就讓她心裡不爽,像堵了石頭一樣,來喜性格直,遇事從來不忍,直接衝過去,『砰砰』砸了周海兩拳。
大家都怔了一秒。
周海被砸得人仰馬翻,白凈的臉上很快青紫一片,始作俑者溜進了房間,周海捂著臉,非但沒有生氣,反而笑呵呵的沖朱珠解釋:
「瞧見了嗎?家裡人管得嚴,和你這樣的小姑娘說話是要挨揍的。」
朱珠霎時間噤若寒蟬,半個字都不敢說。
周海笑得像朵迎風蕩漾的花,視線一轉,對上江菱和高翠蘭那幽深的眼神,忽然就笑不出來了。
察覺到氣氛不對,夏蘭帶著小姑子灰溜溜離開。
桌上的窩窩頭依舊冒熱氣,高翠蘭面色鐵青,審犯人似的:「什麼時候起的色心?」
「媽,天地良心啊,啥叫色心?」周海恨不得舉手發誓。
「你老牛吃嫩草還不叫起色心?」
「我這叫勇氣!」周海現學現賣,梗著脖子叫囂了一秒,在婆媳倆的眼神壓迫下,委屈道:「要不你們上家屬院問問,有哪個男同志能扛得住來喜的揍?有誰能面對著她腿不軟?
除了我,沒人能忍她,我結過婚,有照顧人的經驗,和來喜正正合適。」
高翠蘭氣得吹鬍子瞪眼。
周海依舊喋喋不休。
江菱冷不丁的問:「你覺得來喜喜歡你嗎?」
口若懸河的男人霎時間沉默,彷彿揪住了他的弱點,高翠蘭咆哮道:
「是啊,你覺得來喜那孩子能喜歡你嗎?她看你就和看路邊的狗沒兩樣!俺知道的,你是素久了,看誰都眉清目秀。
這樣吧,月底部隊聯誼,你和來喜都去參加,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,俺倒要看看,來喜那孩子能不能選你?
你啥情況你心裡沒點數啊,你離過婚,還和陳媚那種女人有過糾纏,前段時間你還……」
老二的風流韻事,數都數不完。
裂開一道縫隙的房門被悄然關閉,周海面色一變,頓時不愛聽了,「行行好,能不能不要翻舊賬,誰年輕的時候不犯點錯,哪怕是老三,好吧,老三從來就沒有犯過錯!
我承認我這人品行不咋地,但你們也不能隨時鞭屍啊,說吧,喊我來幹啥?說完我就走,免得留下來影響你們吃飯的心情。」
說到吃飯,來喜默默溜出來,幫江母端碗。
江菱這才開了口:「二哥,這次喊你來,主要是想麻煩你幫我媽買車票,送她回甜水村。」
「砰」的一聲,江母手中的碗砸落在地,眼神錯愕。
關於讓她回去的事,連高翠蘭都贊同,鐵闆釘釘,誰反對都沒用,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的。
按照周家人的意思,明日就要送她回老家了,但陸家的事、包括小女兒的事都沒個著落,江母如何捨得離開,晚飯後,她有偷偷去找江菱談,可惜對方油鹽不進。
漆黑的夜色中,江母盯著竈房裡的那桶涼水,發了狠。
翌日,
江菱發現江母發起了高熱,對方燒得眼眶通紅,手腳皆抖,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哭:「人老了,不中用了,是兒女的負擔,我這就走,現在就走……」
「……」
她這模樣走出去,江菱肯定落下個苛待生母的名聲,高翠蘭急得不行,略一思索,她拉著兒媳婦絮叨:
「菱菱啊,俺看你媽的事沒必要急在這一日兩日的,她病著,總不好離開,距離你出月子快了,要不再忍忍,乖……」
「好。」江菱被迫點頭,等高翠蘭去叫樓上夏蘭來幫忙時,她欺身靠近,坦言:「媽,你知道我不會幫曉帆的,留下來不會改變任何事。」
江母冷著臉沒說話,面對女兒,她連裝都不想裝,隻要把胡招娣那邊搞定,女兒女婿就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。
等胡招娣站穩腳跟後,自己手握對方把柄,在這個家屬院,要什麼沒有?哪還需要看一個小小軍嫂的臉色,一想到這裡,江母冷冷道:「白眼狼!」
……
三天後。
皮卡的車門拉開,身著綠色軍裝的周煬和數名戰士風塵僕僕的歸來,在訓練場的陸湛第一時間瞧見了他,下意識的,就朝著好兄弟去,想要告知他上面來訪的事。
走了沒兩步,又突然想到那日江菱利用他們陸家人的舉動,陸湛心裡不爽,乾脆掠過周煬,直接朝著其身後的辦公大樓去了。
旁邊的戰士把軍用水壺的蓋子擰上,好奇問:
「你和陸團還沒好呢?」
「好不了了。」
周煬目送對方進了辦公樓,多餘的話半個字都沒有說,隻要陸政委那邊不出問題,陸湛是何態度他根本不在乎。
此刻,三樓辦公室,警衛員小張正把一封信遞給陸政委,「領導,是香江那邊的加急件。」
陸政委『吱嘎』一聲拉開椅子,坐下,將信封拆開後,一目十行,面色漸漸變得嚴肅,原是他和胡招娣的鑒定結果出來了——
單薄的信紙被男人倒扣在了桌面上,最下角的一行字分明醒目刺眼:
「經鑒定,雙方無任何血緣關係。」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