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進城，在城門口時，又抓了兩個。

　　進城以後，抓住三個。

　　顏如玉肯定還有，但城內實在人多，而且他們又都化妝成普通人，一時不好分辨。

　　不過，隻要能讓他們閉嘴，無法再掀起輿論，也算達成目的。

　　想知道什麼消息，從抓住的這些人嘴裡，也能知道。

　　霍長鶴下令，去刺史衙門。

　　被抓的人，馬車，還有三三兩兩分隊的捕快，最終都在刺史衙門匯聚。

　　曹刺史心裡也急，雖然知道有霍長鶴夫婦跟著，應該不會有事，但凡事有萬一，自己那些手下，處理此類事件的經驗可不算特別豐富。

　　一邊辦公，一邊著急，聽說隊伍回來了，趕緊扔下筆去外面迎接。

　　到門口一看，嚯，這麼長的隊伍。

　　「王爺，王妃，」他趕緊到霍長鶴和顏如玉面前問好。

　　「此行可順利否？」

　　「還好，」霍長鶴點頭，「有兩位捕快受傷了。」

　　曹刺史神色立現擔憂：「受傷了？怎麼樣，嚴重嗎？」

　　正說著，兩個捕快走過來。

　　「大人，我們無大礙，幸好有王爺王妃，否則屬下的命真得交代。」

　　兩人再次向霍長鶴和顏如玉道謝。

　　曹刺史也鬆口氣，滿懷感激：「王爺，王妃，真是多謝了，下官無以為報。」

　　顏如玉擺手：「大人不必客氣，都準備好了嗎？」

　　「一切按王妃指示，準備就緒，請。」

　　臨出發之前，顏如玉就讓曹刺史準備關押和審問犯人的地方。

　　這些人不能上大堂，也不適合關押在普通大牢。

　　曹刺史準備了一個單獨的院子，己派人層層把守。

　　霍長鶴讓人把抓來的人分批關入不同房間。

　　以防止他們串供。

　　可當一審問的時候，顏如玉發現，除了在路上抓的那三個，其它的人根本不會串供，因為他們之間大多數都互相不認識。

　　他們也沒有什麼固定的台詞，全靠自己發揮。

　　僱主告訴他們，隻要看到押送的隊伍，就提起天眼神女有多神通，邪教餘孽就是天眼神女算出來的，雲雲。

　　這些人本就是愛說嘴、傳播消息的，幹這種事兒是手到擒來，都不用多加叮囑，首接給錢就行。

　　顏如玉瞧著他們，有點像那種被人雇傭來鬧事群演，或者是在售樓處假裝買房子的。

　　真正的頭兒，就是那個趕羊的大爺。

　　他和賣菜的，以及小攤販，他們仨認識，也是一夥的。

　　不過，他們也不是硬骨頭，一聽說是鎮南王，現在身上刺史衙門，就什麼都說了。

　　趕羊的眼淚都快落下來：「王爺，大人，草民就是個打把式賣藝的，我是班主，那倆是我侄子，戲班子裡的，現在不景氣，人都散了，就剩下我們三個。」

　　「我覺得這個活兒容易，好乾，無非就是說說詞兒，就能拿到不少銀子，這不就是和平時演戲一樣，就是從台上到了台下。」

　　霍長鶴心說，他說的還是這麼個道理。

　　「所以，我就精心設計了那段戲，研究好台詞，讓他們倆配合我演戲。」

　　得，一個人說，把另外兩個人的供也招了。

　　再審那兩個，供詞也都對得上。

　　霍長鶴又問：「是什麼人雇的你？」

　　趕羊的想了想：「是個年輕男人，斯斯文文，長得挺白凈。」

　　霍長鶴拿出道士的畫像：「看清楚，是不是這個人？」

　　趕羊的仔細看看：「對，沒錯，就是他！」

　　此時，顏如玉正坐在另一個房間，面前是被捆著的小道士。

　　他耳朵裡、嘴裡都還被堵著。

　　看到顏如玉，臉色變了變。

　　顏如玉輕笑：「看來是認識我。」

　　小道士眼神躲閃，不敢對視。

　　顏如玉擺手，有人上前把他嘴裡和耳朵裡的東西拿出去。

　　小道士順幾口氣，總算感覺好受了點。

　　「說說吧，你是什麼人，散播這些消息，意欲何為？」

　　小道士吞口唾沫：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，我幹什麼了？我就在林子裡呆得好好的，隻是趕路累了想休息一下，就被抓來。」

　　顏如玉抿口茶，不緊不慢：「你想好了再說，被抓的可不止你一個，你要胡說八道，等別人說出來，你再想反悔，可就晚了。」

　　小道士眼珠子亂轉，快速想一下：「我沒胡說，我說的是實話，你們趕緊把我放了，否則我就告你們胡亂抓人。」

　　顏如玉沒理他，一首到飲了半盞茶，才擡眼看他。

　　「去香鋪子裡乾的事，忘了？」

　　小道士眸子微縮：「什麼……什麼香鋪子，我聽不懂。」

　　「聽不懂，」顏如玉點頭，「那好，給你機會你不要，那就讓你見識一下別的手段。」

　　話音落，霍長鶴帶著趕羊的走進來。

　　「怎麼樣？招了嗎？」

　　顏如玉放下茶盞：「沒有，覺得自己硬氣，不想說。」

　　「那還不好辦，」霍長鶴聲音帶笑，「最喜歡這種硬氣的人，打斷骨頭，看他們硬氣消失，最有意思。」

　　小道士臉色泛白，低頭不語。

　　趕羊的看到小道士，大聲道：「是他，就是他！是他雇我的。」

　　小道士別開臉，趕羊的抓住他衣領子：「你不看我，我也能認出你來，王爺，就是他，讓我幹那些事，還說給我十兩銀，先給了三兩做定錢。」

　　小道士扭著身子掙脫他：「我不認識你，撒開！」

　　趕羊的氣得甩他一耳光：「還敢說不認識我？想讓我一人背黑鍋？沒門！」

　　「啪」反手又一耳光。

　　顏如玉和霍長鶴也不制止。

　　有人幫忙審問，他們樂見其成。

　　幾巴掌打下去，小道士的臉腫起來，實在忍無可忍。

　　「你還好意思說？要不是因為你們笨，能被抓嗎？誰跟我吹牛，什麼戲都能演，哪都能演，詞兒都能自己編。」

　　「編的什麼玩意兒，把自己編進來，還好意思怪我？我花了錢的，你們沒辦成事，有什麼臉打我，我雇你們是為了讓你們拿錢打我嗎？」

　　小道士越說越生氣：「沒本事的廢物，呸！把我還給我，幾兩銀子也不白給你們。」

　　「嘿，你罵誰是廢物？我們的戲班子可是響噹噹的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