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6章 分頭行動
三皇子眸光微冷,一臉似笑非笑地望著趙鈺,眼底劃過一抹危險之色。
他輕蔑地勾了勾唇:「多謝關心,本公子的身體好得很。」
聽到這話,趙鈺先是一愣,隨即很快恢復了鎮定。
他微微頷首,禮貌性地說道:「如此甚好,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,告辭。」
話音落下,趙鈺和葉芷汐、閔曄三人轉身,大步流星地離去,沒有一絲絲留戀。
望著他們三人遠去的背影,三皇子心中忽然湧出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。
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慌,跟前幾次的經歷一模一樣。
讓他覺得彷彿有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,正從他的指縫間悄然溜走。
想到這裡,三皇子的臉色愈發陰沉下來。
他對著身邊的侍衛冷聲道:「暗中跟蹤他們在靖安城做什麼。」
「是!主子!」
兩名侍衛立刻領命退下,朝著趙鈺離開的方向追去,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。
三皇子不多做停留,領著江婉兒幾人前往蘇家比武招親現場。
另一邊,趙鈺和葉芷汐,以及閔曄趕往褚家治病救人。
行走途中,江婉兒突然開口,善意地提醒三皇子。
「殿下,依我之見,倒不如我們兵分兩路行動更為妥當些。」
聽到這話,三皇子不禁挑眉看向江婉兒,深邃的眼眸裡透露著幾分探究之色。
他輕笑一聲,沉聲問道:「婉兒何出此言?」
彼時,夏紫菱和南星面面相覷,也不知江婉兒葫蘆裡賣的什麼葯。
面對眾人疑惑不解的神情,江婉兒眸光微閃,嘴角泛起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。
緊接著,她不緊不慢地解釋道:「倘若雪蓮花真在蘇家人的手中。
以殿下您的英明神武、智勇雙全,想要得到雪蓮花,簡直易如反掌。
可萬一蘇家人故意散播虛假消息,欺騙世人,咱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了嗎?」
聽完江婉兒的分析,三皇子不禁皺起眉頭,陷入沉思。
彼時,江婉兒漂亮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狡黠,眸光落在夏紫菱和南星身上。
她勾了勾唇,輕聲說道:「殿下,褚家也有雪蓮花。
而褚小姐更是為了救病重的父親,不惜花重金貼告示尋找名醫。
而夏姑娘和南星小兄弟身為藥王谷的弟子。
想必憑藉他們高超的醫術,要治好褚老爺的病症應當並非難事吧?」
說到這裡,江婉兒語氣頓了頓,又繼續補充道:
「依我愚見,我們可以分成兩隊分頭行動。
即可提高效率,又可確保萬無一失,殿下,您覺得呢?」
聽到江婉兒的這番話,三皇子眸光微閃,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。
「還是婉兒考慮得周全,就照你所說的去辦吧。
那我們兵分兩路,各自行動,務必將那雪蓮花順利拿到手。」
「殿下英明,婉兒在此預祝殿下一切順遂,旗開得勝。」
語畢,江婉兒眼神挑釁地瞥了夏紫菱一眼,眉宇間儘是得意之色。
區區一個小小的藥王谷弟子,也配跟她爭三皇子殿下?
哼,真是不自量力!
面對江婉兒的敵意,夏紫菱無語地抽了抽眼角,懶得跟她這種人計較。
正所謂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。
她才不會在意他人的異樣眼光和閑言碎語呢。
想到這裡,夏紫菱收斂心神,神情嚴肅地向三皇子立軍令狀。
「還請殿下放心,我和師弟必定傾盡全力,為殿下尋來雪蓮花入葯。」
三皇子點頭表示認可,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信任與期待。
「如此甚好,那就辛苦你們二位了。」
待事成之後,本皇子絕對不會虧待你們,以及藥王谷的眾人。」
聽到這番話,夏紫菱趕忙道謝:「多謝殿下的厚愛。」
言罷,夏紫菱與南星轉身離去,直奔褚家的方向,準備施展醫術救治病人。
卻不曾想,他們在褚家又碰見了趙鈺和葉芷汐、閔曄三人。
夏紫菱和南星對視了一眼,他們怎麼會在這裡?
莫非...他們也是為了雪蓮花而來?
夏紫菱和南星帶著滿腹疑問,邁入了褚家的會客廳。
葉芷汐和趙鈺對視了一眼,兩人眼中劃過一絲詫異之色。
趙鈺未曾見過夏紫菱和南星,自然不知道他們是藥王谷的弟子。
但葉芷汐曾去過藥王谷,親眼見過他們二人。
是以,葉芷汐很快就猜到他們來褚家的目的,自然也是為了藥材而來。
看樣子,今天的褚家會很熱鬧,但不知最後花落誰家。
彼時,褚家的會客廳裡還有其他客人在,都是來給褚老爺看病的大夫,還有個別江湖郎中。
其中,有一位年長的老大夫,眼神犀利地上下打量著夏紫菱和南星。
「你們兩個年輕人,也是來給褚老爺子看病的大夫?」
「正是。」南星面帶微笑地回應了一聲。
客廳裡的眾人聞言哄堂大笑,眼神裡透露著輕蔑之意。
有人語氣嘲諷道:「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。
你們小小年紀就敢偷跑出來闖蕩遊歷,你們師傅知道嗎?」
面對他人的嘲諷,南星保持著良好的教養,臉上並未有一絲不快之色。
他態度謙卑地回答道:「我師傅自然是知道的。
家師還說,年輕人要出去多看多練,才能積累經驗,學有所成。」
那老大夫嗤笑一聲:「你師傅倒是心大,也不怕你丟了他的臉,砸了自己的招牌。」
「哎...現在的年輕人吶,都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,小小年紀就不學好。」
「要我說啊,你們還是趁早走人吧,免得待會兒被主人家給轟了出去,丟了自己的面子。」
聽到這番輕視的話語,饒是好脾氣的南星也有些惱了,眼裡閃過一絲不快之色。
他冷著臉說道:「我們是去是留,還輪不到你們做決定。」
「嘖嘖嘖,好心當成驢肝肺,我這不是怕你們出去後擡不起頭做人嘛。」
面對江湖郎中的語言挑釁,夏紫菱陰沉著臉說道:
「你這是看不起誰呢?你可知我們師傅是誰?又可知我們來自何處?」
「喲呵,你這姑娘年紀不大,口氣倒是挺大的。」
那名江湖郎中挑眉:「你是不是還想說,你們是藥王谷的人?」
「你還真別說,那些冒充藥王谷弟子的人還真不少。」
「你!你們!」夏紫菱氣結,怒視著說話之人。
卻在這時,南星急忙勸說道:「師姐,你先消消氣。
是非對錯,待會兒自會見分曉,咱們又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。」
「聽你的口氣,你們當真是藥王谷的弟子?」
「誰是藥王谷的弟子?」
褚小姐拎起裙擺,邁著急切的步伐踏入會客廳。
她那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眸,瞬間鎖定在夏紫菱與南星二人身上。
褚小姐試探性地問道:「你們當真是藥王谷的弟子?」
夏紫菱挺直了身軀,滿臉驕傲地回答道:「不錯!我和師弟正是藥王谷門下弟子。
承蒙師傅厚愛,特準許我和師弟外出歷練,以醫術濟世救人為己任。
途經靖安城之時,偶然間聽聞褚老爺身患重病。
故而,我和師弟特地趕來此處,欲盡綿薄之力,為令尊診治病症。」
聽聞此言,站在一旁的那位江湖郎中顯得有些焦急不安。
他趕忙出聲勸阻道:「褚小姐,你可千萬別聽他們瞎說,被他們給騙了。
萬一他們是假冒藥王谷的弟子騙取錢財,豈不是白白耽誤了你父親的病情,那後果不堪設想啊。」
一旁的安公子聞言皺了皺眉,對眼前的局面也感到頗為棘手。
他湊到褚小姐身旁,小聲提醒道:「阿音,我深知伯父此刻病急,令你心急如焚。
但這位先生說的話並不無道理,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。
咱們應當謹慎行事,以免誤信他人而上當受騙,從而加深伯父的病情。」
面對眾人的諸多質疑,南星臉上流露出明顯的不悅之色。
「我們藥王谷的弟子,向來行得正坐得端,絕不會做出任何有悖天理良心之事。
請諸位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白白耽誤了病人的最佳治療時機。」
南星的聲音鏗鏘有力,擲地有聲,震得在場的眾人啞口無言。
褚小姐瞧著南星的眉宇間隱約透露著一股凜然正氣,暫且相信他是個好人。
「二位既是藥王谷的弟子,想必有法子救我父親,還請二位隨我來。」
「褚小姐,你不能這樣厚此薄彼啊,我們也是大夫,為何不讓我們跟著一起去呢?」
「是啊,我們大家都是為了治病而來,你不能因為他們是藥王谷的弟子,就輕看其他大夫吧?」
時間緊迫,褚小姐沒空應付這些遠道而來的大夫,索性讓他們一起去內院。
葉芷汐和趙鈺跟在人群後方,閔曄跟在他們身旁,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。
卻意外瞧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,躲在暗處跟蹤他們這群人。
不到一盞茶的功夫,褚小姐便領著眾人來到褚老爺的院子。
行走間,葉芷汐聞到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中藥味,應該是從屋子裡飄出來的氣味。
此刻正值冬季,院子裡的花草早已枯萎凋零。
宛如病重的褚老爺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,陷入瀕死之境。
待眾人踏入屋內後,那股中藥味愈發濃烈起來,連房間裡懸挂的垂簾都沾染了中藥的氣息。
葉芷汐目光警覺地掃視著周圍一圈,心中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。
這個房間門窗緊閉,室內又採用深色系的傢具作為裝飾點綴。
即使在明亮的大白天,室內還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,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。
除此之外,混合著中藥味的空氣中,還飄著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。
隻不過中藥味太濃郁,從而掩蓋了那股微弱的香氣,才沒有人注意到而已。
「你們都先行退下吧。」
褚小姐冷著臉屏退伺候的下人,眸光落在夏紫菱和南星身上。
「這位便是家父,還請二位替我父親瞧瞧。」
「好。」夏紫菱輕點頷首,幾步走到床榻前,指尖落在褚老爺的手腕上。
卻在這時,有人小聲嘀咕道:「她一個小姑娘懂什麼?」
南星冷眼斜睨那位江湖郎中:「我師姐天資聰慧,自小跟在師傅身邊學習醫術。
連我師傅和師兄他們都對她讚譽有加,你說她懂不懂?」
那名江湖郎中不屑地嗤笑一聲:「嘁...說你胖你還喘上了,有師傅很了不起嗎?」
「是啊。」南星耿直地回答,眼眸裡流露出幾分驕傲之色。
「誰讓我們的師傅是藥王谷的谷主呢,這天底下又有幾個人能成為谷主的徒弟?」
在場的眾人:「......」
不是,藥王谷的弟子都這麼凡爾賽嗎?
其次,有師傅撐腰了不起啊?
誰還沒個師傅了,隻不過沒有藥王谷出名罷了。
「你父親脈象虛浮,脈搏時而強勁有力,時而匿跡全無,這在醫術上確實罕見。」
誰知夏紫菱剛說完,立刻有人故意提問道:「那你打算怎麼醫治?」
這個問題還真把夏紫菱給難住了,她暫時沒想到如何治這個病,畢竟是第一次遇到。
夏紫菱擡頭看向說話之人,強行挽尊道:「你從剛才就一直針對我們,那你來說說,應該怎麼醫治?」
「我又沒給病人把脈,怎知你說的脈象是真是假?」
「那你來,我倒要聽聽你有何高見,免得你們以為我在撒謊。」
夏紫菱再次把問題拋回去,那名郎中滿臉不服氣地走上前,親自給褚老爺診脈。
過了片刻,他收回手,神情嚴肅地對褚小姐說道:
「令尊的脈象確實奇怪,應該是中毒所緻,隻要解了毒,便可蘇醒過來。」
「中毒?」褚小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「你若是不信,可以讓在場的大夫給令尊診脈,便可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。」
聽到這話,有一位年長的老大夫義正言辭道:「老夫行醫二十餘載,什麼疑難雜症沒見過?」
「你們都暫且退下,老夫親自給病人診脈,看看他到底中了什麼毒。」
一旁的安公子聞言心口一跳,他暗自咽了咽唾沫,漆黑的眼眸裡劃過一絲慌亂之色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