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如玉就知道，關於香料的事，來找霍仲卯肯定沒有錯。

　　「那配出這種香嗎？」

　　「能。」

　　「據說讓這包香失效的，是一個壓制臭味的香包，裡面有一種香料與之相剋。這個香包，能配出來嗎？」

　　霍仲卯略一思索：「我儘力，不過，壓制臭味香包有很多種，配伍也不少，不能保證完全一樣。」

　　顏如玉當然知道，什麼都沒有，隻靠描述，能做出相似的已經十分難得。

　　「可以，你試著做，」顏如玉思索道，「壓制的臭味，應該是類似屍臭，不是尋常的臭。」

　　霍仲卯點頭：「好，我知道了。」

　　離開霍仲卯家，顏如玉回王府，剛進門，空間就一陣震動。

　　這兩天一直在忙，也沒見方丈。

　　此時天色已晚，必是有事。

　　顏如玉趕緊去方丈的院子，還沒進院，就聽見方丈大聲叫。

　　「那邊，小心，小心！」

　　隨後，顏如玉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，臭、酸還有腥氣，摻雜在一起，很是難聞。

　　難道，趙擇邦說的是真的，王府裡真有什麼東西？

　　她加快腳步，方丈已經出了院子，正和一隊巡邏侍衛在一起，火把高舉，映著眾人驚愕的神色。

　　見到她來，都見了禮。

　　「發生何事？」

　　侍衛們還沒說，方丈接過話：「王妃，你來得正好，剛剛，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東西，又來了。」

　　「不過，這回倒沒進屋，那個味兒……我現在非常敏銳，一聞到就知道是那個東西，趕緊跑出來。」

　　「我可不是故意要害大家，是覺得屋裡空間狹窄，不好躲閃。」

　　侍衛們趕緊說：「大師哪裡話，保護您也是我們的職責。」

　　方丈出院子往沒人的地方去，要不是侍衛們聽到異響過來，還真發現不了他。

　　要是真出點什麼事，大家也很自責。

　　「看清是什麼了嗎？」顏如玉問。

　　方丈上回說過，但他在極度驚恐之下，而且隻有他一個人看到，也許會有點過於主觀。

　　這次看到的人多，一起描述，看到面會更廣。

　　侍衛道：「像人……又不像，尤其跑起來的時候，速度很快，像獸，四腳著地，一下子就竄屋頂，躍上樹，就沒影了。」

　　「有點頭髮，但不多，挺長，指甲也很長。」

　　「王妃請看，那棵樹，被它抓住，應該有痕迹。」

　　眾人舉著火把過去，顏如玉細看，果然，樹榦上抓痕，痕迹還是新的。

　　看這力度，如趙擇邦所說，要是抓到人身上，能輕易傷到肌骨。

　　顏如玉眉頭微鎖，這究竟是什麼東西？又是被誰操控的？來王府是為了什麼？

　　顏如玉一時想不通。

　　她命眾人排好，拿出紙筆，按照不同的描述，畫出此物的不同面，不同特殊。

　　鬧哄哄的，差不多近一個時辰才結束。

　　眾人離去，接著巡邏，顏如玉和方丈回院子。

　　方丈還心有餘悸。

　　顏如玉看得出來，低聲道：「要不給你換個院子。」

　　「黎景堯他們沒在，大儒也不在這裡住，你看你喜歡哪個，先換一下。」

　　顏如玉有一個猜測，得證實一下，這東西兩次出現在王府，兩次都被方丈遇見，究竟是因為熟悉這個路線地方，還是就奔著方丈來的。

　　方丈本不想同意，好好的院子，都住慣了的，突然要換。

　　但這兩次，也足夠讓他心驚肉跳。

　　「……行。」方丈點頭答應。

　　「你不必太過擔心，」顏如玉安撫，「我知道我剛才幹什麼去了嗎？」

　　顏如玉把趙擇邦對此物敏銳，而且有覓尋香一事說了。

　　當然，關於趙擇邦也害怕，描述的那些嚇人的場景，她沒提。

　　方丈一聽，果然放鬆不少：「那就是有法子治這東西？到底是什麼？」

　　顏如玉搖頭：「還不知道，不過，我猜這事兒應該和墨先生脫不了幹係。」

　　「那傢夥到底是誰啊？真是一直和我們作對，還弄這麼多稀奇古怪又噁心嚇人的東西，你說他哪來的這麼多陰毒的招？」

　　「如果能知道他的底細，那倒好了，但王爺一直在查，卻始終都是空白，一無所獲。」

　　方丈擰眉：「以王爺的實力和能力，一直都查不到，那……」

　　顏如玉安慰道：「不用擔心，早晚的事，現在就是各方面不發達，信息閉塞，你可是現代人，什麼沒見過，別被他一個故作神秘的人嚇怕膽。」

　　方丈立即挑眉：「我能被嚇破膽？切，我有三輪，還有挖掘機，壓路機，讓我知道他在哪，我一鏟子下去撓死他。」

　　「說得好，」顏如玉拍手，「咱們齊心協力，早晚把他們一網打盡。」

　　方丈一拍兇口：「那我也不換院子了，我倒要看看，我就住這裡，誰能把我怎麼著。」

　　顏如玉：「……」鼓勵過頭了。

　　算了，明天再說吧。

　　「不行你就在院子裡安一個探照大燈，晚上睡覺之前亮起來，這樣的話，有什麼來也能看得見，而且說不定那東西還怕亮。」

　　「有道理，」方丈眼睛一亮，「明天我就安裝。」

　　「對了，王爺的事……」

　　「正要和你說這事，明天你也去靈堂那邊，給王爺念念經。」

　　方丈：「……」

　　「行。」

　　「呂鵬應該熬不了幾天，隻要他一露尾巴，立即就把他抓住，連帶著他的上線。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幽城某處院子內。

　　鬼眼睜開眼睛，一隻眼睛閃著詭異的幽幽綠光。

　　他已經潛伏了一天，明日就出去查看情況，最好能想辦法混入王府。

　　鬼手被殺，他被責罰，必須得出口氣。

　　次日一早，顏如玉去靈堂的院子一趟，更換了些蠟燭，又燒些紙錢。

　　霍長旭在一旁道：「大嫂，這邊的事我來照看，您不必時常過來。」

　　「母親一會兒吃過早膳也會來，眼睛都哭得有些腫。」

　　顏如玉嘴角微翹，正要說話，大夫人來了。

　　看見顏如玉，立即戲精上身，上前來拉住她：「玉兒，苦了你了，以後你是我的親閨女。」

　　顏如玉看著她的腫眼，放盒眼霜在她手中。

　　「多謝母親，這盒膏抹眼睛，您留著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