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新婚夜,她帶著藥房武器庫去流放

第2115章 再見「平安」

  顏如玉觀察著黎陵施的神色。

  「想到什麼,但說無妨。」

  黎陵施沉吟道:「有一次,從他鬥篷的口袋裡掉出來一枚令牌。那枚令牌不大,手掌大小,通體黑色。」

  顏如玉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:「上面有什麼圖案或者文字嗎?」

  黎陵施一邊回憶,一邊說:「上面的圖案……老實說,我不確定那是字還是什麼,肯定不是漢字,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字,彎彎曲曲的,像是畫出來的一樣。」

  「你不認識?」顏如玉追問。

  黎陵施堅定地點點頭:「不認識,絕對不是漢字。」

  她頓了頓,又說道,「不過,我當時看了兩眼,大概還記得那些字的形狀。我可以畫出來。」

 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,拿起一根樹枝,在身前的地上慢慢刻畫起來。

  顏如玉目光專註地看著她刻畫的痕迹。

  越看越心驚。

 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,黎陵施終於停下動作:「就是這樣,大概就是這幾個字,彎彎曲曲的,我記得就是這個樣子。」

  地上刻著五個字元,不是漢字,也不是常見的篆書隸書,而是幾個幾個英文字母。

  safety。

  看到這幾個字母的瞬間,顏如玉的心頭猛地一震,瞳孔微微收縮。

  這是個英文單詞,譯為「平安」。

  她強壓下心中的震驚,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,擡頭看向黎陵施:「你確定是這幾個字?沒有記錯嗎?」

  黎陵施用力點頭:「確定!我當時看得很清楚,雖然不認識,但這形狀我記得很牢,不會錯的。」

  顏如玉轉身望向夜空,心緒繁雜,必須得好好思考。

  這個神秘的黑鬥篷人,一定就是吳平安。

  可是,他的令牌從何而來?

  為什麼會有英文單詞?

  她穿到這個異世,到底是巧合,還是另有玄機?

  一時間,腦海中閃現過太多的問題,讓她沒有頭緒。

  霍長鶴看出她的煩亂,轉頭對蘇震海道:「蘇城使,今夜就先到這裡,其它的明日再說。」

  蘇家人心裡也不好過,一夜之間發生這麼多事,誰也沒心思再多想。

  「是。」

  黎陵施看一眼蘇京卓,欲言又止。

  她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,轉身離去。

  蘇家人雖然沒說什麼,但她險些殺了蘇京卓,想必也不會輕易放過她吧!

  想到自己這些年的堅持,壓在心裡的仇恨,全然成了一個笑話,黎陵施真不知該說什麼。

  蘇京卓喉嚨輕滾,到底也沒有叫住她,看著她融入夜色。

  顏如玉和霍長鶴回到住處,霍長鶴才問:「怎麼了?可是黎陵施寫的那些有什麼不妥?」

  顏如玉知道瞞不住霍長鶴,也沒有想著瞞他。

  她提筆在紙上寫下那個單詞。

  霍長鶴微訝:「你寫的比她寫的看著好看流暢許多。」

  說罷,霍長鶴意識到了什麼:「你認識這些符號?」

  顏如玉緩緩點頭:「不錯,這也是一種文字,隻不過不是我們用的。」

  「這世界上還有其它不同的人,我記得之前和王爺提過。」

  霍長鶴當然記得:「是的,我記得你說過,在大洋彼岸,還有金髮碧眼的人。」

  「不錯,他們大多就用這種文字。」

  顏如玉手指點在單詞上:「用我們的話來說,它表示的意思就是,平安。」

  霍長鶴眸子一冷:「平安,吳平安?」

  「正是,」顏如玉把字條放置在燭火上,「黎陵施的事,看起來是獨立在外,與劉九郎等人無關,但實際上也是緊密相連。」

  霍長鶴恨聲道:「也就是說,又與墨先生有關。此人到底是何人,待抓住他,我一定要親手斬他幾刀。」

  顏如玉低聲:「我也盼望有這一天,一定會有。」

  容州的天,也快亮了。

  蘇京卓沒有回院子休息,蘇震海也知道他睡不著,便帶他回書房。

  夜風吹動窗欞上的竹簾,發出細碎的沙沙聲。

  書房裡還留著白日未散的暖意,案幾上燃著一盞青釉燈,昏黃的光暈漫過書卷,在紫檀木桌面上投下深淺不一的影子。

  蘇京卓已經許久沒過了。

  伸出手,指尖輕輕拂過書頁上的字跡,那些蠅頭小楷是蘇震海的筆跡。

  「父親。」他開口,聲音帶著一絲久病後的沙啞,「這些日子,我一直重病纏身,讓您操心了。」

  蘇震海一怔,他這輩子戎馬半生,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性子,對子女的關心也從來藏在心底,從未宣之於口。

  蘇京卓自小懂事,性子隨他,也不愛把情緒掛在臉上,如今這般直白的道歉,倒是讓他有些無措。

  鼻腔裡忽然湧上一陣酸澀,蘇震海別過頭,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裡。

  「你是我的兒子,」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些,「擔心你是應該的,說這些作甚。」

  蘇京卓垂眸,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。

  他沉默了片刻,案幾上的青釉燈芯輕輕跳動了一下,光暈在他臉上晃了晃。

  「父親打算如何處置陵施?」

  書房裡的空氣瞬間沉靜下來。

  蘇震海收回目光,落在兒子蒼白的臉上,眸色複雜。

  他怎麼能不怨?

  黎陵施處心積慮,針對的是他蘇震海唯一的兒子,她要的不是痛快的死亡,而是讓京卓一點點變成怪物,日夜承受蝕骨的痛苦。

  那些日子,京卓卧病在床,形容枯槁,連清醒的時刻都少得可憐,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刀尖上碾過,蘇震海看在眼裡,疼在心裡。

  可轉念一想,他又狠不下心來。

  黎家滿門被滅,說到底,和蘇家脫不了幹係。

  當年若不是他拜託黎老爺子暗中調查,黎家也不會被捲入那場滔天巨浪,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。

  好好一個書香門第,最後就隻剩下黎陵施一個孤女,她背負著血海深仇,活得像一株野草。

  蘇震海擡手揉了揉眉心,眼底滿是糾結。

  他沉吟了許久:「為父一時也拿不定主意。」

  他最終搖了搖頭,聲音裡帶著疲憊。

  蘇京卓的嘴唇抿成弧線,沉默片刻,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,擡眼看向蘇震海,目光清澈而堅定。

  「父親,我有一個想法。」

目錄
設置
手機
書架
書頁
評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