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如玉略一思索。

　　「倒也不是，隻是聽說有這麼個地方，挺靈驗，不少人去過。」

　　「秋家生意那麼好，也許秋三爺也去過。」

　　蕭馳野淺笑：「怎麼王爺也信這些嗎？忘憂香齋的確是很多人都去，不過，我身為軍人，軍人不信這些。」

　　顏如玉點頭：「也對。」

　　霍長鶴給蕭馳野滿上酒：「忘憂香齋，我以前怎麼沒印象。」

　　「原來是個香鋪子，賣佛香的，後來貿易通關，往來的客商多了，就把鋪子擴大，換了這個名字。」

　　蕭馳野笑說：「有錢的時候想保平安，想無憂無慮，沒錢的時候想有錢，沒錢就是憂，這個名字，倒是迎合不少人的心思。」

　　「所以，他們的生意好像還不錯，因為經常燒香，所以我也派人經常過去巡視，提醒他們不要發生火災。」

　　「不錯，是該注意些，尤其在鬧市，若是著起火，可不得了，有可能會連累整條街，」顏如玉接過話，「幽城前些日子就有過兩次火災，危害不小。」

　　聊得差不多，酒也過三巡，顏如玉起身離席去煮茶。

　　稍後殘席撤下，顏如玉把茶端上來，沒再打擾蕭馳野和霍長鶴敘舊，轉身回院。

　　走到半路，遇見方丈。

　　「如玉，我正要找你，我什麼時候能回莊園去？」

　　顏如玉感受著迎面撲來的夜風，已經有了暖意。

　　「急著回去？」

　　方丈摸摸頭：「這不是想著回去繼續挖金嗎？上次挖到狗頭金，我覺得我的運氣爆棚，還可以持續好運。」

　　顏如玉笑道：「財迷。」

　　「也不隻是為財，這次來的匆忙，我這不是也擔心莊子上的吃食不夠。」

　　方丈在的時候，莊園裡的礦工都是吃的他空間裡的東西。

　　大家工作時間長，勞動強度大，但沒有一個生病的，不但沒有病，反而身體越來越好。

　　方丈功不可沒。

　　他一走，確實也不適應。

　　顏如玉略一思索：「那明天吧，明天讓人送你回去。」

　　方丈眉開眼笑：「行，可以。」

　　「那，」他看看四周，「冶鍊的事怎麼樣了？順利不？」

　　「王爺今天剛從莊園那邊回來，這不是來了客人，我還沒有來得及問，應該沒事，這會兒的冶鍊技術雖然不及我們，但也算成熟。」

　　方丈很興奮：「說實話，我上輩子可挺窮，都是省吃儉用地過日子，這回總算是抄上了。」

　　顏如玉掃他一眼：「不至於吧？在異能組，你雖是後勤，但也不會窮吧？」

　　「我……算了，之前的事不提了，」方丈搓著手，「什麼時候金子冶鍊出來，跟我說一聲，我得回來親眼看看。」

　　「不如這樣，明天上午你去莊子之前，先去那邊看一眼。」

　　「行嗎？能看嗎？」

　　「當然。」

　　顏如玉一想，一隻羊也是放，兩隻羊也是趕。

　　「叫上曹刺史，一起看，看了才能放心。」

　　「好。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顏如玉回院子休息，夜漸深，不見霍長鶴回房。

　　她猜測，兩人上次分別匆匆，也許這次借著朝中變故，會說不少的話，沒準徹夜長談。

　　她也沒去催，自己上床休息。

　　上床之後，意識進入空間。

　　她一進來，就感覺到空間裡有絲絲縷縷的霧氣，好像也不是錯覺，霧氣中還有點淡淡的香氣。

　　什麼情況？

　　她往前走，越往裡走，霧氣越濃。

　　原來隱約可見的遠高處山峰，現在基本在霧氣中，已經完全看不見。

　　顏如玉心思微動，難道，空間又要升級了？或者是，之前的山峰能看見了？

　　可這陣子也沒幹過什麼特別的事。

　　怎麼會忽然升級？

　　時機到了？

　　顏如玉一時也摸不準這空間的脾性。

　　不過，有變化就是好事。

　　或許，明天可以問問樓聽雨，沒準他知道答案。

　　檢查一下其它的，並沒什麼不妥，東西在，功能也在。

　　她還給方丈掛了通話。

　　方丈聲音明顯興奮著，還沒有睡覺。

　　「怎麼了？又改變意了？明天不讓去了？」

　　顏如玉：「……不是，計劃不變，我就是想問問你，你空間有變化嗎？」

　　方丈遲疑一下，似乎是在看四周。

　　「變化？沒有啊，要非說有變化，就是每樣東西長了不少了，得趕緊摘。」

　　「有霧嗎？」顏如玉不死心。

　　「沒有，」方丈一口否定，「沒霧。」

　　掛斷通話，顏如玉忽然想起來，回頭問問樓聽雨，和他之間，能不能互相通話。

　　胡思亂想著要退出空間，轉頭看到那幾具屍首。

　　走過來想看看，又覺得還是算了，找機會讓苗苗看比較合適。

　　她向來推崇術業有專攻。

　　正想著，外面有動靜，她退出空間，眼睛依舊閉著。

　　隔著床幔，感覺霍長鶴輕步洗漱，脫衣，之後才輕腳輕腳上床。

　　滅了燈，屋子裡一片黑，顏如玉伸手抱住他。

　　「還沒睡？」霍長鶴語帶愧疚，「沒想到這麼晚了，讓你久等了。」

　　「我也是剛睡，」顏如玉靠著他兇口，「他此次來，主要是告訴你太子的事？」

　　霍長鶴輕嘆一聲：「是啊，朝中變故，任何一個官員都會心生不安，我們與太子沒什麼往來，和其它皇子也沒什麼往來，人心浮動，在所難免。」

　　顏如玉順道：「六皇子呢？」

　　霍長鶴輕嘆一聲：「六皇子一向體弱，即便後來治好，但朝中大員和皇帝對他的印象，還是停留在原來的基礎上，要想改變，何其難。」

　　「王爺的意思是，六皇子不可能做皇帝？」顏如玉蹙眉。

　　「不能說完全不可能，奪嫡之事向來瞬息萬變，不過，他要想爭得寶座，也確實不是容易的事。」

　　「除了身體原因，還因為他即將迎娶的九公主，之前隻考慮聯姻的事，那時太子還在，是太子的提議。」

　　顏如玉一想，也對，六皇子若成為太子，那九公主豈不是要成太子妃，以後還會是國母。

　　百官怎麼肯？

　　都說皇帝是一國之君，一人之下，萬人之上，但顏如玉看來，皇帝也並不自由。

　　兩人不再多言，顏如玉眼皮打架，漸漸睡去。

　　霍長鶴卻是無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