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0章 八哥和孔雀
霍長鶴哪能讓顏如玉背繁容,但奈何暗衛又沒跟來,隻好咬著牙自己來。
感覺到繁容趴到他背上那一剎那,霍長鶴渾身都繃緊,咬緊腮幫子才控制住把她扔出去的衝動。
都是女子,怎麼差別這麼大?
霍長鶴暗暗肯定,果然,他天生就是給顏如玉準備的,其它的女子都不行。
霍長鶴用出生平最快速度的輕功,一溜煙回住處。
顏如玉都差點沒跟上,到地方都直喘氣。
幾乎是一進院子,霍長鶴就把繁容扔下。
「我去收拾一下!」說罷就匆忙進屋。
顏如玉哭笑不得,拉下臉上黑布也透口氣。
繁容見她是個容貌清秀的女子,看打扮應該是個婢女,輕輕福身:「敢問姑娘芳名?」
顏如玉不假思索:「我叫小蘭。」
「小蘭姑娘,」繁容點頭,此時看上去鎮定不少,「這裡是何處?」
「我和公子的暫居之所,你可以在這裡暫避,」顏如玉見她情緒穩定住,也沒繞彎子,「繁容姑娘,有件事我想問你。」
「什麼事?」
「你知道方才那個男人的身份嗎?」
繁容一愣,垂眸道:「小蘭姑娘這話何意?是覺得我淪落風塵,就失了風骨,人盡可夫嗎?」
顏如玉:「??」
「我沒這個意思,」顏如玉有點不高興,但也太在意,覺得這姑娘大概從官家小姐一下子成為風塵中人,大概就會敏感又脆弱。
再加上,剛剛還經歷過生死。
既然不投機,顏如玉也不想再多談,轉身就要進屋。
繁容見她不多說,轉身就走,有點惱:「那你是什麼意思?別以為救了我,就可以隨意侮辱我。」
顏如玉停住腳步:「我侮辱你什麼了?就問你知道不知道剛才那個男人的身份,你自己腦補那麼多,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嗎?」
「沒人想害你,」顏如玉冷淡,「除了方才金山確實想殺你,你要想回去,儘管回,沒有人會攔你。」
顏如玉才不慣她這毛病。
繁容臉色忽青忽白,穿得也單薄,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凍的,渾身輕輕發抖。
她能走嗎?她不敢。
正在此時,霍長鶴從屋裡出來,洗了手,還換套衣服。
依舊是賈公子那張臉。
霍長鶴往顏如玉這邊走,眼神詢問她怎麼了。
顏如玉微微搖頭,繁容盯著霍長鶴,等他走近,忽然上前,想要抱住。
霍長鶴大驚失色,後退兩步,嚴聲道:「幹什麼!」
「公子,公子……」繁容竟然哭了,「我就知道,有朝一日,你會來救我的。」
霍長鶴:「??」
顏如玉也一臉茫然。
繁容哭得梨花帶雨,對著霍長鶴可憐巴巴:「公子,我是容兒啊,當年你去我家,我還跳舞給你看,那年我十六歲,我今年已滿二十。」
她雙手捧著臉:「我是不是變醜了?公子,我天天在思念你,我家出事,我爹被抓以後,我也一直覺得,你會來救我。蒼天有眼,終於讓我等到你了。」
霍長鶴覺得蒼天瞎了。
八哥飛過來,落在顏如玉肩膀上:「啊!我的眼睛瞎了,眼睛瞎了!」
顏如玉:「……」
繁容一愣,又看看八哥站在顏如玉肩膀上,以為它是顏如玉教養的鳥。
「真醜,這毛這麼黑,一點兒都不鮮亮,聲音也難聽,不及孔雀之萬一。」
顏如玉似笑非笑:這是指桑罵槐呢吧?
霍長鶴聽這話,從驚愕中回神:「你喜歡孔雀便去看孔雀,我的鳥我自喜歡,非孔雀能及。」
繁容咬唇:「公子,我不是那個意思。」
霍長鶴站到顏如玉身邊:「我不管你什麼意思,繁容,救你回來不是因為本公子閑得沒事做,是有事要問你。」
「公子你說。」
同樣的事,繁容對待顏如玉和霍長鶴態度截然不同。
霍長鶴問:「方才那個男人,是不是叫金山?另外,縣主府的大總管,是不是也經常去找你?」
繁容臉色泛白,手緊緊交握,眼睛裡滾出大顆大顆的淚:「公子,你也在怪我不自愛,也怪落入風塵,怪我……沒有為你守身如玉嗎?」
霍長鶴:「!!??」
霍長鶴迅速看顏如玉一眼,心砰砰跳,義正言辭道:「問你什麼就說什麼,別扯別的。
你落入風塵,與本公子……」
無關,二字還沒有說出來,繁容突然哭叫一聲:「好,既然公子都瞧不起我,那就讓我死了吧!」
她說罷,拔腿向一邊的樹跑撞過去。
顏如玉眼睛微睜,猛地懸起的心又放下——這種距離和速度,最多就是破點皮,起個包,別說死,暈都不可能。
霍長鶴也沒去救,繁容奔到樹邊,也沒停下,當真就撞上去。
「砰」一聲,聲音不大不小,隨後她就跌坐在地上。
八哥聲音尖細:「哦喲喲,醜醜的臉蛋,瞎瞎的雙目,咬牙跺腳撞大樹!大樹大樹你疼不疼,大樹大樹你為什麼哭?大樹說,她的臉醜得像孔雀屁股!」
顏如玉實在忍不住,「撲哧」一聲笑出來。
這小八哥也太記仇了!
八哥尤不解氣,拍著翅膀飛過去,在繁容的頭上飛上飛下:「醜醜的臉蛋,瞎瞎的雙目,咬牙跺腳撞大樹!
大樹大樹你疼不疼,大樹大樹你為什麼哭?大樹說,她的臉醜得像孔雀屁股!」
連叫三遍。
繁容氣得臉色蒼白,嘴唇都在哆嗦。
「你……」繁容怒視顏如玉,「看好你的鳥!」
繁容扶著樹站起來,八哥又叫:「大樹大樹你又為什麼哭?大樹說,我不想讓她扶!莫挨老子!」
繁容手指僵住。
顏如玉手撫額頭,霍長鶴也忍不住想笑,這鳥嘴也太損了。
繁容看到他想笑,更覺得羞愧,又哭得顫聲:「公子,公子,您就任由她和鳥欺負我嗎?」
霍長鶴收住笑,沉聲道:「繁容,我不想節外生枝,也不想說些別的,你隻要回答問題。」
「什麼問題?」繁容臉上帶淚,楚楚可憐,「公子所問,我一定會說。」
「剛才那個男的,是不是金山,他可曾和你說過什麼,另外,平時的男人是不是大總管?」
繁容的淚流得更兇:「公子也覺得,容兒是不知廉恥的女子嗎?」
霍長鶴:「!」
好想罵人,這女的腦子有坑!
顏如玉上前,一手刀把她砍暈。
霍長鶴總算是鬆口氣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