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9章 初到大朝村
姜棠梨和齊冬薔跟著顏如玉一起去大夫人的院子。
晚膳間一下子熱鬧起來。
姜棠梨和齊冬薔講了她們在城外梨林賞花的趣聞。
「姐姐,那梨花開得特別美,我還採回來一些花,想著釀點酒什麼的。」
齊冬薔笑說:「採花的時候她就不停說這事兒,還利誘我和她一起采,我不管,反正要是釀了酒得有我的兩壇。」
姜棠梨豪氣:「一人兩壇。」
大夫人也很開心,和顏如玉商量:「如玉,要不咱也去郊郊遊,不用太遠,逛逛就行。」
她自從來了幽城,還沒怎麼出過門。
顏如玉爽快答應:「行,沒問題,這兩天我打聽打聽,看哪裡的景色好,叫上明昭郡主,咱們一同去。」
吃過晚膳,又和姜棠梨她們閑聊一會兒,顏如玉才回院子。
屋裡掌著燈,沒人。
以前顏如玉出任務的時候,多是一個人,從沒覺得什麼,現在霍長鶴不在,就覺得有些孤獨。
她自嘲笑笑,人果然是善變的動物。
準備點茶包食材,明天一早得給霍長旭。
睡覺之前再問問方丈,看霍長鶴是否順利抵達,還能否定到位。
算起來,也挺忙的。
盡量讓自己忙碌些,把思念沖淡些。
……
此時,大朝村附近。
霍長鶴睡在樹林帳篷中。
這帳篷是臨行之時,顏如玉給他的,不隻他有,手下也是每兩人一個。
小小的一包,非常輕便,背在身上還不如個包袱重,但展開就足夠睡開兩個人。
還有速食餅乾,小的瓶裝水,以及驅蟲的藥粉等等,都是人手一份。
顏如玉說了,雖然現在這個時候可能蟲子不多,但萬事皆怕萬一,而大朝村情況不明,又是部落遷來,還是小心為妙。
霍長鶴躺在帳篷裡,看著帳篷頂,他這頂帳篷和別人的一不樣,頂上有一塊是透明的,能看到夜空。
今天晚上月朗星密,真挺美的。
他心裡暖暖,想起顏如玉,嘴角都不自覺往上翹。
有時候也會想玄清道長說的話,但他隻是好奇,並非介意。
人生短短數十載,他隻要這幾十載和顏如玉在一起,開開心心過活,別的也不想多考慮。
哪怕她真的不是人,也是仙女,退一萬步講,就算是妖,那也是為他好的妖。
正胡思亂想,聽到外面有低低的說話聲。
蜂哨聲音小小的,都掩飾不住炫耀和興奮:「這個,這也是王妃賞我的,看,多結實。」
這應該是說攀繩索。
「還有這個,看,又小巧,又好用。」
這是在說什麼?霍長鶴想了想,應該是小剪刀。
還在炫耀,忽然驚呼「哎喲」一聲,像被什麼砸了一下。
隨後就聽到金鋌冷聲說:「吵。」
一下子沒聲了。
霍長鶴忍不住無聲笑。
獨自躺一會兒,差不多快到子時,霍長鶴又想起玄清道長的話,大朝村,李巴魯,也不知道此人現在到底是幹什麼的。
他尋思著,等回去以後,還是要儘快和曹刺史、李城使商量一下,把幽城周圍的村子們,做一個暗中排查,像大朝村這樣的,要重點觀察。
邊關城鎮,的確是要比其它的地方要更加留神謹慎。
正想著,帳篷頂上突然掠過一點白色影子。
他眸光一凜,立即坐起來。
與此同時,腳步聲輕輕靠近他的帳篷。
金鋌在外面說:「鴿子。」
霍長鶴從帳篷出去,見金鋌抓著一隻白色信鴿,是他剛剛看到的,從頂上掠過去的那隻。
「不一般。」金鋌說。
蜂哨也悄咪咪湊過來:「怎麼不一般?有什麼不一樣,鋌鋌哥,給介紹介紹。」
「爪。」
蜂哨一頭霧水,看這隻鴿子的爪,是淺淺的紅色。
「這也……不稀奇吧?這種顏色的鴿子也比較常見。」
「不是顏色,」霍長鶴說,「是趾甲的形狀,這是不同的品種,一般鴿子就不是什麼人都用得起,好信鴿很難得,要養,還要訓,這種爪子的更聰明,也更機敏。」
蜂哨恍然大悟:「這個村子裡,能飛出這樣的信鴿,本身就是問題。」
霍長鶴點頭:「不錯。」
拿下鴿子腿上的信筒,展開細看,信紙上簡單一行字:爹病了,速歸。
霍長鶴看一眼金鋌,金鋌遞上一小瓶藥水。
藥水倒入小碗,牛皮般的小信筒扔進藥水中,信筒漸漸被浸軟,展開,變成一張信紙。
霍長鶴打著小手電筒細看,但,什麼都沒有。
沒有?霍長鶴略思索,難道,這封信,就是什麼暗語?所以,不必再在信筒上寫。
這種可能不是沒有。
現在信筒才是真正的信,此事並不是什麼秘密,很多細作都會用,也有很多人為此就開始使用暗語。
霍長鶴記得,顏如玉就曾說過,方丈在遊歷的時候就見到有的一些組織,共用一本書,稱為「密碼本」,用一種特殊的編號,代指書上的某個字,等到收到密信時,隻有配合那本書才能看得懂。
也就說,哪怕被人截獲了信,也不怕,沒有密碼本,根本看不懂寫的是什麼意思。
他當時覺得新鮮有趣,這次看到這封信,又覺得,有必要也弄一個這種密碼本。
霍長鶴收回思緒,把信和信筒毀去,把鴿子交給金鋌。
「別捏死它,留著,說不定有用。」
金鋌點點頭。
霍長鶴吩咐蜂哨:「告訴大家,要小心,輪流休息,明天天一亮,你先想辦法進村探探情況。」
「是!」
蜂哨興沖沖答應,尋思著明天用什麼法子,什麼身份進村,一連想了好幾個版本。
次日一早。
村裡的一個村民在村路上驚愕發現一個渾身是血,暈倒在路邊的人。
「天吶,天!」村民趕緊上前,小心翼翼試探鼻息,「喂,不會死了吧?」
「還好,還有氣,」村民趕緊回頭大喊,「來人,快來人啊。」
周圍住戶聽到,紛紛開門出來。
「這是什麼人呀?」
「不知道啊,看著衣服破舊,像是個逃難的。」
「別管什麼人了,總之是苦命人,先把他擡家裡去再說,」一位老者說。
眾人幫忙,把人擡走。
暗中盯著的暗衛低聲說:「王爺,進去了。」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