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17章 探山谷
顏如玉看著李在彪通紅的眼,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。
霍長鶴輕拍李在彪肩膀:「回去再說。」
幾人走出籬笆,霍長鶴道:「玉兒,這裡還恢復原狀嗎?」
「不用,」顏如玉手裡光柱掃一下那塊圓石,「石頭放回去估計也不能恢復,讓他們知道也無妨,說不定還能引蛇出洞。」
「好。」
離開這裡,來到山谷入口。
三更半夜,夜風從山谷中呼嘯著出來,發出各種奇怪聲響。
蔣跑跑低聲說:「我白天的時候路過,也沒這種動靜。」
顏如玉淺笑:「這沒什麼稀奇,也不必害怕,因為晚上其它的聲音小了,所以這裡的聲音就聽得更清晰,再加上夜晚風大,風,就是流動的氣,它們雖然不能被看見,但也是存在且流動的。」
「樹木山石在它流動的過程中成了阻礙物,就會發出不同的聲響。」
幾個人聽著,露出恍然大悟之色。
「王妃懂得真多,」銀錠由衷讚歎。
蔣跑跑連連點頭:「就是就是。」
銀錠掃他一眼,蔣跑跑不明所以:「銀錠哥,你幹嘛這樣看我?」
「呵,就你剛才的話,我以為你是泉刀附身了。」
顏如玉忍笑,拿出準備好的繩索:「一人一條,用的時候小心些。」
小手電筒也一人一把,教給他們開關使用。
李在彪是頭回見,新奇得不行。
霍長鶴吩咐:「李在彪,你跟著銀錠和跑跑,你們三個一組,搜右邊。」
「是。」
霍長鶴和顏如玉搜左邊。
先從地面看,山谷入口走進約摸一裡多地,就看到事發現場,可見所謂的戲班子,走進來並不遠就發生意外。
顏如玉晃動手電筒,擡頭看上面:「這裡沒有大石滾落的痕迹,不是什麼山石鬆動脫落,把他們砸死。」
「但據傳聞說,他們的馬車被碎了,屍首也成了那副樣子。」霍長鶴接過話,「若非被石頭砸,還有什麼會有那種威力?」
顏如玉略一思索:「上去看看。」
霍長鶴輕功好,顏如玉讓他拿著繩索一頭,飛身躍上一棵歪出來的樹上,把繩子撿好。
顏如玉把繩扣系身上,借力上去。
兩人站樹上,查看四周。
在底下看不清,到了上面,就能看到不少痕迹。
「這,還有這,」顏如玉指了兩處,「都在被東西壓過的痕迹。」
霍長鶴低聲說:「的確是有東西滾落,才把他們砸死,難道是人為的滾木雷石?我再往高處走走,你在這裡等我。」
霍長鶴飛身一躍,又去更高處。
顏如玉耐心等待,對面銀錠也躍上山壁,在查找痕迹。
她觀察著四周,忽然見所在的這棵樹上,樹枝之間,有什麼東西。
小心翼翼慢步過去看,東西掛在樹枝上,細細一條,在夜風中顫動。
是一塊從衣服上扯下來的布條。
顏如玉把布條從枝葉間取下來,仔細看看,回想那幾具屍首,好像那個殘缺半隻左耳的女屍,就是穿的這種顏色的衣裳。
可是……她百思不得其解,那六人不是被砸死的嗎?那應該是在地上,衣服布料又怎麼會跑到樹上來?
顏如玉正思忖,對面銀錠晃動手電筒:「王妃,這邊有發現。」
「什麼?」
「壁上的草有被刮過壓過的痕迹,我還找到一枚耳環。」
「收好了,一會兒下去再說。」
說話間,霍長鶴也從上面下來。
「一直到高處,還有痕迹,我猜,得到頂上去看看。」
顏如玉點頭,拿出那條布料:「王爺,你看這個。」
「布條?」霍長鶴詫異,「哪來的?」
顏如玉一指前面枝頭:「那裡。」
霍長鶴也有同樣疑惑:「屍首在下,布料怎麼會到上面來?」
「不僅如此,銀錠從對面也有發現,是一枚耳環。」
兩人對視一眼,深感此事不簡單。
「先下去再說。」
幾人到下面碰頭,銀錠把耳環交給顏如玉。
「不錯,」顏如玉篤定,「就是其中一具屍首身上的。」
「那怎麼會跑到上面去,」銀錠也一頭霧水。
顏如玉站在山谷中間,感受從前面吹過來的夜風。
「再往前走走。」
再往前,就過了事發地點,約摸有個二百來米,銀錠停住腳步。
手電筒照向邊上一處地方。
蔣跑跑眼尖,一眼看到他照的地方。
「這裡曾放過東西。」
地上一處圓形的,大約像大磨盤那麼大,把土地壓下去一些,形成一個淺淺的圓形凹陷。
李在彪脫口道:「這是升降架壓出來的。」
銀錠眼睛一亮:「沒錯。」
李在彪繼續說:「前些日子我在山寨的時候,修葺後山的一些房屋,帶他們剛用過。在軍中的時候也常用,投石機和這個差不多。」
銀錠和蔣跑跑點頭:「正是。」
顏如玉擡頭看看高處:「上去看看。」
銀錠和霍長鶴上去,顏如玉隨後也利用繩索上去,李在彪和蔣跑跑在下面望風。
「這有處山洞!」銀錠小聲驚呼。
他們落腳之處,是一塊凸出來石頭,腳下挺平,細看是被人處理,簡單打磨過。
旁邊有樹枝遮掩,是個小山洞。
霍長鶴照著細看:「應該人工開鑿出來的,而且時間不長。」
顏如玉把光柱指向裡面:「去看看。」
山洞不算大,也就四個平方,也沒什麼值錢的物件,都是些石塊滾木。
霍長鶴擰眉:「看來我們之前的判斷沒錯,那六個人的死,不是意外,是有人刻意而為。」
銀錠抽一口氣:「好傢夥,這可真是花費了大心思,費了大力氣,就為殺這六個人?」
顏如玉點頭:「銀錠這話說得有道理,為殺這六個人,又是開鑿山洞,又是運石頭,運滾木,為免太大費周章了一些。」
「為什麼不直接一刀抹了脖子?」
霍長鶴摸著其中一塊石頭:「一刀抹了確實容易許多,不過……」
他略一遲疑,又道:「也不對,剛才我是想說,一刀抹了容易,但頭還在,屍首也完整,那些死去的人都面目全非,有沒有可能,讓他們面目全非,不好辯認,才是真實目的?」
銀錠眨巴著眼睛:「可是,他們之前去過客棧,好多人都看見了,司家大爺就看到了。」
他一邊說,手電筒往一邊一掠:「那是什麼?」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