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4章 方丈送來消息
甲闆上的幾個水手,動作一頓。
其中一個道:「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?」
其它人對視一眼,搖頭:「沒有啊。」
「我怎麼聽著像有鈴聲響。」
「不會吧?鈴聲若響,我們在這兒肯定能聽得清楚,裡面也聽得見,早亂套了。」
這倒也是。
船艙內,銀錠甩出暗器,紮在曹數手背上。
曹數又痛又因暗器上有迷藥,已經暈過去。
好險。
此時,外面響起腳步聲,有人聲音遠遠飄來。
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
銀錠握住刀柄,輕步到門口。
外面蜂哨說:「沒事兒,不小心摔了一跤。」
腳步聲又遠去。
隨即蜂哨敲門:「坨坨哥,沒事吧?」
銀錠開門,低聲說:「沒事,我把他弄暈了,一會兒把他塞到床底下。」
「行,我放風。」
銀錠從葯袋裡摸出一粒藥丸,這是王妃給的,長效迷藥,吃下去,要不用解藥,至少得睡十二個時辰。
銀錠還有點肉疼:「這麼好的葯,用在你身上,真是白瞎了。」
曹數昏得不省人事,又被餵了葯,睡得更死。
要不是沒地方拋屍,銀錠殺了他的心都有。
把曹數放好,床單放下來,正好遮擋住。
又把床上那點濺出來的血都打掃乾淨。
一邊打掃一邊罵,都多久沒幹過這種活,跑這來給這個傢夥幹。
收拾好,和蜂哨從容回自己房間,收拾東西。
他們從船艙出來時,和幾個水手正好遇見。
兩個面不改色,聽水手閑聊。
「曹數那個傢夥,不說換藥嗎?這都多半天了,也不出來。」
「他一貫會偷懶,也就是嘴好使,哄得船主高興。」
銀錠心說,原來那傢夥叫曹數——曹鼠,偷東西,還真是像隻老鼠。
到甲闆上,貝貝趕緊迎上來。
「沒事吧?我看下去了幾個水手。」
銀錠不慌不忙:「沒事,準備下船。」
其它人都靠過來,準備下船。
夕陽西下,船靠岸邊,又有一隊縴夫打著號子,把船拉到邊上去。
銀錠看一眼他們,眉頭緊皺,又擡頭看看籠罩在夕陽金光裡容州的輪廓。
金色燦燦,但也是最後的輝煌,很快,要就被夜色吞沒。
船停住,銀錠帶人下船,到最下面一層去領馬匹。
翻身上馬,飛快離開碼頭。
蜂哨回頭望望,想著被放在床底下的曹數,無聲一笑。
該!
……
顏如玉看著地圖,按他們走的這條路,到達的是容州西城門。
並非正門。
正思索著,方丈來電。
此時天色已暗,但也還算早,都還沒有用晚膳。
一般情況,方丈是睡前才會打來。
顏如玉心對狐疑,接通。
「如玉,你到容州了嗎?」
「馬上到了,還沒到城門,怎麼了?」
顏如玉聽出方丈的語氣有嚴肅。
「是不是王府出什麼事了?」
「不是,王府好好的,你別擔心,就是今天崔沖救了個人,說是從容州來的,穿的破衣爛衫,鞋底都磨沒了。」
「說要的王爺幫忙,救救命。」
顏如玉詫異:「容州?有沒有說是什麼人?」
「我原來在西城,崔沖是從別處把人領回衙門的,我也是聽衙役向曹刺史稟報的時候才知道消息。」
「隨後我和刺史一起回衙門,才見到此人。」
「他說是容州的百姓,一行五人一起走來,有個在半路上就死了,還有兩個走不動,停在半路上,他和另外一人,總算堅持到。」
「和李放山說的情況一樣,家裡的田地被人強搶,家人也沒了,他不想咽下這口氣,東躲西藏,躲過搜捕,這才到幽城。」
顏如玉耐心聽著:「那說請王爺幫忙?」
「正是,我也問他,怎麼會想到請王爺幫忙,他說聽說王爺在幽城,而且以前王爺在申城駐守,愛民如子之名遠揚。」
「我總覺得,他還有些別的話沒說,也許是想面見王爺的時候再說。」
霍長鶴都來容州了,他上哪去面見。
「如玉,我看容州這水挺深,你這一趟,可千萬小心些。」
「我知道,」顏如玉低聲說,「這樣,你和曹刺史說,先別把人帶去王府,讓長旭去見他們。」
「我也是這麼想的,他們來路不明,不好進王府,但一時不知讓誰去見。二公子行嗎?」
「行,沒問題,你把情況和他說明,告訴他,問出此人是誰,詳細名姓,家住何處,我到了容州,打聽一下,看他所說是否為真。」
「好,我記住了,還有嗎?」
「告訴宋平,府裡要多留情,外松內緊,若是沒有此事也就罷了,現在幽城有了容州人,情況究竟會怎麼演變,我也說不好。」
「你放心,我會把話帶到,早晚通話。」
和方丈說定,顏如玉的心情不免沉了幾分。
退出空間,睜開眼睛。
「王爺,我有話對你說。」
霍長鶴見她語氣嚴肅,就知有事:「何事?」
……
此時,容州城內。
一處深宅大院中,幾名勁裝殺手整裝待發。
一人站在台階上,注視著他們,聲音清悅,有幾分威嚴。
「方才所說,都給我記住,不留活口。」
「是!」
「出發!」
幾人身影一晃,消失在夜色中。
廊下燈籠的光,映在為首之人的臉上。
臉色有些蒼白,眼睛漆黑如夜。
管家輕步過來:「九郎,該換藥了。」
劉九郎點點頭,看看夜色。
「馮伯,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。」
管家淺笑:「方才不是都安排下去了嗎?不會有事的。」
劉九郎緩緩搖頭:「不,這次不太一樣。」
管家還想勸兩句,有下人快步走來。
「九郎,八郎來了,在前廳等您。」
劉九郎面無表情,轉身去前廳。
……
顏如玉把從方丈那裡得來的消息,如實告訴霍長鶴。
霍長鶴眉頭微蹙:「竟然是從容州去的?」
「對,王爺,以你的許可權,能管容州的事嗎?」
霍長鶴搖頭:「要是單從申城大都統來論,那自然是不能。」
「我的許可權隻在申城,即便在幽城,對曹刺史也該客氣些,而非淩駕其之上。」
「更何況是容州。」
「那就奇怪了。」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