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妖後,你為了一己之私,害死哀家的兒子,逼得哀家的孫子陷落江南。」
「你是大乾的妖後,你竟敢弒君,哀家饒不了你。饒不了你……」
從小太監口中得知,太上皇已經駕崩一年多了,太皇太後傷心之餘,把所有的恨都給了太後。
甚至他懷疑太後這個妖婦,為了扶持幼子當皇帝,為了自己垂簾聽政。
偷偷害死太上皇,就連李重在江南被抓,也是她布置的陰謀。
「太皇太後,請節哀,此時應該公布太上皇駕崩的消息,號召朝野討伐禍國妖後。」
這時候,假扮的禁軍中,一人走出說道。
此人眉目兇悍,頗有一身殺氣。
「你說得對,哀家還不是傷心的時候,等給我兒報仇之後,才有資格傷心。」
太皇太後擦了擦眼淚,臉上立即堅強起來。她盯著那面目兇悍的人問道。
「你說,哀家接下來該怎麼辦?」
「回太皇太後,扶棺回京,揭露妖後弒君禍國,立慎王為太子。」
面目兇狠的人說道。
太皇太後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。
此人雖然長相兇悍,但是見識不凡,一個扶棺回京,就足以把妖後逼得自亂陣腳。
無論如何,隱藏太上皇駕崩的消息,妖後就已經存在弒君的嫌疑。
否則你為何要隱瞞?
弒君者豈能端坐在龍椅之上?
光是這一條,自己就站在了不敗的道德制高點上,太後就失去人心。
立慎王為太子,這一手更秒。
慎王是太上皇的嫡子,曾經的太子,而且他還是妖後的親生兒子。
自己宣布立他為太子,顯示自己大公無私,隻想給太上皇一個公道。
而且朝臣也有了合理的效忠兌現個,自然背棄有弒君嫌疑的妖後。
至於慎王。
此人為了權利,一切都可以放棄,什麼親生母親他一樣捨得。
等妖後伏誅,事情平定,慎王這個太子想要當皇帝,那就要跟自己講條件了。
作為太皇太後,她有權利決定誰是皇帝。
「好,如你所說,哀家扶棺回京。」
太皇太後下定決心,他看著此人問道:
「你叫什麼名字,等哀家處置完禍國妖後,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。」
「回太皇太後,小人沒有名字,因為家中排行老大,所以被人稱作玄老大。」
面目兇悍的人說道。
「多謝太皇太後賞識,扶棺回京需要人手,小人這就去收服此地的禁軍,為太後所用。」
玄老大說道。
「好,好一個玄老大!」
太皇太後不吝誇獎,也不吝承諾實惠。
「那就辛苦你了。等功成之時,哀家不但給你榮華富貴,也給你賜一個新名字。」
收服防護顧家別院的禁軍不難。
隻要讓他們看到太上皇的棺槨,問他們是要跟弒君妖後一起,將來被誅滅九族。
還是現在跟太皇太後一起,誅殺反賊?
太上皇都被害死了,這一定是弒君反賊了,這種人哪有前途?
當然是跟著太皇太後了。
駐守在顧家別院的三千禁軍,很快就全都對太皇太後宣誓效忠,一起誅殺弒君妖後。
而玄老大被太皇太後任命為討逆將軍,暫時指揮三千禁軍,保護他扶棺回京。
太皇太後,剛指揮人要擡太上皇的棺槨,門口的人匆匆來報。
「報,玄將軍,門外來了兩千遼東兵,打著顧字大旗,把出山的路給堵了。」
一個禁軍進來報告。
顧字大旗?
「顧道這個殺千刀的惡賊拉了?他怎麼會知道哀家在這裡?」
太皇太後有些驚訝。
「來得正好,玄將軍,馬上帶出兵把殺了他!」
太皇太後惡狠狠地說道。
她恨死了顧道,就是顧道把她囚禁在本源寺,在他心裡,顧道就是妖後的爪牙。
這次跟上次不一樣,這次她手裡有了禁軍。
玄老大卻沒有動。
心說,開什麼玩笑,你要讓我單打獨鬥,跟顧道本人大戰三百回合。
我絕對有信心。
可讓我帶著新歸順的三千禁軍,去打顧道的兩千身經百戰的遼東軍?
開玩笑那?
遼東軍,天下最強,用後腳跟想也知道打不過。
「太皇太後,顧道是天下猛將,他來得正是時候,如果收服了他,不但斷了妖後得力爪牙,就連您的大事也如虎添翼。」
「哼……」
太皇太後有點不樂意,但是想到能先斷妖後一隻爪牙,心中有些鬆動。
「你說的也有些道理,那就便宜這個混蛋了,不過你覺得他會投靠哀家麼?」
玄老大趕緊點頭,隻要不打就行。
「太皇太後請放心,那顧道自詡忠義,無論是真還是假的,這都是一道枷鎖。」
「無論為了不被天下人戳脊梁骨,或者是未來的榮華富貴,他都決不可能跟弒君妖後站在一起。」
「現在不是他肯不肯,而是他別無選擇,隻能臣服於您的麾下。」
太皇太後一聽有道理,心中更加矜持起來。
對啊!
哀家現在是正義之師,師出有名,而那妖後禍國弒君,已經自決於天下。
這還用選麼,那顧道也不是傻子。
隻是此人可惡,讓他撿了便宜,哀家這心裡難受。
不過沒關係,等清理了妖後掌握大權,再找個理由殺了他就是。現
「好,那就麻煩玄將軍跑一趟,曉以大義,讓那顧道趕快來拜見哀家。」
「告訴他,來晚了,哀家就不需要他了!」
太皇太後心有不甘的說道。
玄老大帶了一個小太監,還有禁軍都尉,一起出了別院的大門來見顧道。
顧道隻是封鎖了別院的出路,並沒有其他動作。
隻要封鎖了消息,太皇太後和太上皇去不了京城,那一切都可以私下解決。
而且太皇太後看不到希望,也就不折騰了。
至於說開打,那絕不可能。
打贏了,能把那太皇太後這老太婆怎樣?殺不得,也打不得,還是關著。
何況裡面還有太上皇,弄傷了就是大問題。
最關鍵的,這別院是自己家,在自己家裡開戰,打碎了瓶瓶罐罐會心疼的。
顧道擺開陣勢,把出口封鎖,士兵正在修建工事,玄老大帶人到了。
而且他和小太監,以及禁軍都尉,全都頭纏白布,戴孝而來。
「你們來得正好,回去告訴太皇太後,別折騰太上皇了,趕緊回本源念經去吧!」
顧道甩著馬鞭,對幾個人說道。
玄老大沒說話,而是給了小太監一個眼神。
「公爺,奴婢來給您報喪了,太上皇崩了,兩年多以前就崩了!」
小太監緊跑幾步,一下子跪在地上,扯著尖銳嗓子大喊道。
什麼?
「你他媽的胡說什麼?太上皇怎麼可能……」
不,可能。
瞬間一股涼氣,從顧道的尾椎骨到直衝靈蓋,來之前,太後那奇怪的表情,在眼前一閃而過。
然後化作一把冰涼的刀,刺中了顧道的心臟,他一下子全都想明白了。
難怪……
這就說得通了……
難道是她……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