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文如這話一出，全場瞬間安靜！

　　劉成貴也愣了愣。

　　關文如眼眸眯了起來，「現在我宣布！技術員劉成貴，因故意破壞生產設施，造成國家財產重大損失，性質極其惡劣！即日起，開除出廠！永不錄用！」

　　「！！」劉成貴如遭雷擊，隨即暴跳如雷，「什麼？！關文如！你血口噴人！你打擊報復！你有什麼證據？！憑啥開除我？！我不服！」

　　關文如冷笑一聲，從雷永康手裡接過一個文件夾打開，「要證據？好！我就讓你死個明白！」

　　她拿出一沓清晰的黑白照片，高高舉起，展示給眾人看。

　　「這是暴雨前三天，老李頭巡查時拍到的！還有這張！劉成貴，你拿著鋸子，在加固好的橋樁後面幹什麼？

　　再看看這張！你手裡的銼刀，是不是正對著倉庫新換的門閂？別跟我說你在檢查！檢查需要偷偷摸摸選沒人的時候？」

　　人群嘩然，紛紛看向照片，又看向臉色煞白的劉成貴。

　　關文如又拿出雷永康的小布包，「再看這個！這是在垮塌橋樁根部泥裡找到的木屑和斷裂的鋸條！

　　經比對，和你工具箱裡那把鋸子缺失的鋸齒完全吻合！

　　還有這個！倉庫門閂豁口上崩斷的銼刀尖！跟你那把銼刀的缺口，嚴絲合縫！」

　　「！！」眾人懵了，不可思議的朝劉成貴看過去，開始議論紛紛。

　　「天吶！他也是廠裡工人，怎麼能做這種事？」

　　「就是啊，這次的災難，廠裡損失慘重，他賠的起嗎？」

　　「他用什麼賠啊！這種人真他媽該死！」

　　雷永康這時也把目擊證人老李頭帶到關文如身邊。

　　關文如對這老工人點頭，「不用擔心，隻管把看到的都說出來。」

　　老李頭指著劉成貴，聲音激動，「廠長！我能作證！暴雨前那天晚上，天都快黑了，我看見劉技術員在橋樁那邊貓著腰，手裡拿著東西在木頭上來回拉！

　　我喊了他一聲，他嚇得東西都掉了，慌慌張張撿起來就跑！當時就覺得不對勁！」

　　劉成貴面無人色，冷汗直流，聲音發抖，「老李頭你…你別胡說！肯定是你看錯了！那不是我！這些…這些證據都是偽造的！關文如！你陷害我！」

　　關文如厲聲喝道，「人證物證俱在！鐵證如山！劉成貴！你故意鋸斷橋樁加固點，銼薄門閂，留下隱患，就是想讓大水一來，廠子徹底完蛋！你好狠毒的心腸！這造成的損失有多大？夠你坐一輩子牢！」

　　她這話一出，劉成貴差點癱軟在地。

　　反應過來後，他轉身就想跑。

　　雷永康早就有所準備，而且從辦公室出來之前，他們就報了公安。

　　控制住劉成貴沒多久，公安人員就來了。

　　關文如對他們微微頷首，「公安同志！破壞國家財產、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分子劉成貴，交給你們了！希望你們依法處理。」

　　「放心，這是我們的職責。」

　　公安跟她客套了兩句，隨即上前，亮出手銬，「劉成貴！跟我們走！」

　　劉成貴徹底崩潰，癱軟在地，「不…不是…我…饒了我…饒了我啊！」

　　現在求饒有什麼用？

　　廠裡的損失那麼慘重，真是要命！

　　在眾人震驚、鄙夷、憤怒的目光中，劉成貴被銬走。

　　關文如看著他的背影，眼神冰冷。

　　直到看不見劉成貴的身影，她轉向工人們，「大家都看到了！破壞分子，就是這個下場！現在，障礙掃除了！都給我打起精神來！該幹什麼幹什麼！廠子，倒不了！散會！幹活！」

　　關文如知道還有很多人不服她這個年輕的女廠長。

　　不過沒關係，她拿劉技術員殺雞儆猴，其他人也不敢繼續捉妖。

　　......

　　忙碌了一上午，等下午回到辦公室，關文如立馬拿起老式轉盤電話，深吸一口氣，撥通了一個長途號碼。

　　接線員：「您好，首都總機，請問接哪裡？」

　　關文如握電話的手微微發緊，「請幫我接首都醫學院，找工農兵學員席慕凡同志。」

　　接線員嗯了聲，「請稍等…」

　　一陣轉接聲後…

　　終於，關文如這頭連到了首都醫學院傳達室。

　　傳達室大爺聲音洪亮，「喂？哪位找？」

　　關文如莫名有點緊張，「您好同志！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情找貴校學員席慕凡同志！麻煩您務必幫我叫他接個電話！」

　　「哦哦…行，你十分鐘後你打過來，我去宿舍喊人！」

　　「好的，謝謝。」

　　漫長的等待後，關文如再次撥打電話。

　　終於，那頭接電話是席慕凡，「我是席慕凡，請問是哪位？」

　　關文如下意識站了起來，立刻開口，語速清晰，「席慕凡！是我，關文如！」

　　電話那頭瞬間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，連呼吸聲都彷彿消失了。

　　關文如不管他的沉默，直奔主題，「席慕凡，我長話短說！白雲她…」

　　咔噠！

　　一聲清脆的掛斷音響起！

　　緊接著是刺耳而單調的忙音。

　　嘟…嘟…嘟…

　　「？？？」關文如握著話筒！愣住了足足三秒，傻眼了！

　　不是！

　　席慕凡直接掛了她的電話？

　　她不信邪，再打過去。

　　可接電話的是傳達室大爺。

　　大爺告訴她，席慕凡同志已經走了，而且還讓她別再打過來，他不會接！

　　掛了電話，關文如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，

　　這不是席慕凡的性子！

　　絕對是出了她和白雲都不知道的事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