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穎眼觀鼻,鼻觀心,站起來就走,「我可什麼都沒看見。」
「唉,你還愣著。」說著,薛穎伸手拽了獨孤行的耳朵。
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,不大不小的聲音道,「看多了,小心某些人心懷不軌,給你小鞋穿。」
妥了。
面子都掉地上了。
不過,楚天這心卻是輕鬆下來。
一線天的情況再複雜,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。
兵來將擋水來土掩。
先洞房。
楚天還是一臉暴躁的樣子,攔腰抱起了聖嵐,兇巴巴道,「今天,好好教你做人。」
夜,就這麼過去。
四眼世界,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。
本該盛大的淩天之戰,因為楚天的緣故,草草結束……畢竟,那獎品再香,也比不上『靈石發電機』,無數的血晶和靈石賠償。
大清早,各路豪傑聞訊趕來。
經歷了魔獸森林的殺戮,搶奪。
能活下來的,都是佼佼者。
他們對血晶鋪地,靈石做牆的四海居,並沒有過多的驚訝,甚至嗤之以鼻。
「就這?」
佼佼者眼界高,倒是不如天絞手張狂。
他們確認了四海居是楚天的地盤,便像客人一樣進了屋,說話也十分規矩,「勞煩,100萬的套餐,來一個。」
「10萬的,嘗一嘗。」
眾所周知,蛟龍是稀罕玩意。
巴彥康是動了家底,才有了蛟龍宴的盛況,短時間內,也不可能再有一次。
這張嘴要蛟龍宴,肯定是找事。
但人家客氣。
巴彥康聞聲下樓,趕緊搭茬,「抱歉了這位,蛟龍宴是沒有了,十萬的套餐倒是供不應求。」
「您看……」
客人不鬧,也不露任何錶情,點頭應道,「可以。」
「我問一句,這靈石發電機可在店裡。」
「喲,您這說著了。」巴彥康本也是商賈之流,應對這豪門貴胄是輕鬆又自然。
他指了下門外,笑呵呵道,「再過些時間,街上的人再多一些,您就能看見一些熱鬧。」
嘴上,是客氣。
但巴彥康心裡卻想……爺就是爺,預先就布置好了一切。
這名聲一定能響起來。
至於麻煩?
客人沒吃上蛟龍宴,不找事。
想看靈石發電機被搪塞了,也不說話。
越是這樣的,越讓巴彥康多留心……他想著,得上去彙報一聲。
巴彥康正要上樓,楚天就出來了。
高手如雲,氣息蓋過天了,楚天怎麼可能不知道。
他昨晚,受到了聖嵐的充分開導,心氣完全不一樣了,比在禁地時,還要多一分從容不迫。
「熱鬧啊,四海居才開業第二天。」楚天笑著,跟老闆一樣沖樓下客人拱手抱拳。
「今天來捧場的,八折,送酒。」
打折,這些淩天之戰下來的佼佼者,稀罕麼?
有沉不住氣的,直接開口,「老闆,打折就不必了,我們來這裡,也不是為了口腹之慾。」
「一來,我們想看一看,一己之力攪合了淩天之戰的帝後血脈,長長眼。」
「二來,這靈石發電機,蛟龍宴,想瞻仰瞻仰。」
「其三,不參加淩天之戰,卻拿走了淩天之戰最大的風頭,有些不服氣。」
楚天有預料,也不慌不燥,「一樣一樣來,至於這口腹之慾是不是必要,諸位先吃了再說。」
說完,楚天回身,囑咐了巴彥康,「牛肉、花生米,這些不費工時的先端上來,酒挑好的。」
龍眼泉去了一遭,一等一的美酒,管夠。
「先吃著。」楚天正說,光線忽然亮了。
門外,興許是大批人馬進了城,瀟公子擅自做主,開了流水席。
就聽天絞手,這廝裝嗶的口氣吆喝,「鄰居街坊注意了,昨兒四海居打了一架,雖說沒傷及無辜,可也是擾民了。」
「四海居楚爺夠意思,流水席宴請流放之城。」
「一是心意。」
「二來,我們這四海居也算正式開業。」
「昨兒殺人祭天,今天隆重開業!」
一番話,狠的軟的全都有,斷不會讓人吃了白食。
楚天心裡滿意,回頭,沖店裡的客人招呼,「想看靈石發電機的,可以來門口瞧一瞧。」
「想吃流水席,也可以去外頭走一走。」
「我四海居開門做生意,講一個童叟無欺,這流水席也是一頂一的好,不掉各位的身價。」
哼!
有人不忿。
這廝身上掛著雲朵標識,和帕羅風無忌是連襟,算是一家人吧。
他聽出了玄機,也直接挑撥道,「殺了人,卻說成是祭天,別人出殯的時候,你張燈結綵的開業,是何居心?」
話茬子挑明了,不少找麻煩的,都攥住了手裡的兵器。
這屋裡,氣氛一下就緊張了。
楚天不喜歡,卻也毫無畏懼之色,笑道,「敢問閣下是?」
「帕羅帝國,張在成!」那人也是膽大,直接報了帕羅帝國的身份。
他無畏也是有底氣的,傲然介紹道,「我和那風無忌可不一樣,我娶了皇權貴胄嫡公主。」
「哦,也就是說,你是個軟飯王?」楚天面上帶笑,可說出的話卻是帶了刀子。
那人要發作,可楚天虛空一掌,大嘴巴就抽了上去,「我不管你是誰,今天是我四海居開門迎客的日子。」
「明後天,就是我四海城,進攻帕羅帝國的日子!」
「這個節骨眼上,誰下我的面子,我就殺誰。」
「巴彥康,上酒!」
上酒二字,底氣中足,用了神魂威懾。
這一聲吼也嚇住了不少人。
當然,不是害怕。
暗裡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,低聲道,「再等等,我們是來找場子的,不是來結仇的。」
「總之,今天要揍這楚天一頓。」
還有一夥人。
這夥人,也是暗裡碎碎念。
「別亂。」
「我們的目的,是靈石發電機。」
各懷心思,可這些心思裡,沒有一個把楚天當回事的。
就像那個軟飯王張在成。
他心裡看不起楚天,就一句話,「老子有四百尊級雪狼,老子也無懼一切,裝什麼大半蒜,算個什麼東西!」
罵咧著,張在成做了下來。
挨了巴掌,他臉上沒面子,也不想再說什麼。
可有人,順勢拉住了張在成的手腕,「這位兄弟,當眾被掌摑,這口氣咽下去了,擱在肚子裡,不攪爛了腸子?」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