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坐在喝一口吧，你現在啊，出了這個門就是死。」吃瓜群眾，沒忍住開了口，有勸說的意思，更是奚落。

　　什麼情況，天絞手也知道。m.

　　他冷哼了一聲回頭，「今朝有酒今朝醉。」

　　「死不死，明天再說。」

　　天絞手看上去是滿臉的無所謂，可這心裡一直再想。

　　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？

　　是被嚇到了，被激將法刺激了，或者，是狗急跳牆了？

　　想著，天絞手不由看了一眼楚天，這心裡愈發的不痛快，也一攥拳，捶在了桌子上，「mp，讓他設計了。」

　　「怎麼設計的？」開口之人，正是賴青。

　　賴青手裡攥著6萬買來的靈品防具，炫耀的神情，瞥眼天絞手，「你來找茬，被收拾了，這是你自己的問題。」

　　「楚天公子讓你趕走蒼蠅，戴罪立功，這也合情合理。」

　　「殺人，是你自己的選擇。」

　　「或者是，被屈辱拘束了心，急需一個突破口，也可能是其他什麼有原因……可不管是什麼原因，殺人都是你自己的選擇。」

　　說到這，賴青露出一絲蔑笑，「那怪不得被人，隻能怪你性情如此。」

　　「而楚天公子，恰好將你的性情算在其中。」

　　「我要是你，現在就乖乖去楚天公子面前，跪好，跪直，問公子『能不能在身邊養條狗』。」

　　「有人替你抗事，總比你孤軍奮戰強。」

　　「至於報復……」說到這裡，賴青擡起手臂，指了下屋子裡歡聲笑語的食客。

　　他彷彿什麼都知道，而且眼裡有深刻的憧憬，「這一頓酒喝過去，十件靈品防具的熱鬧之後，這房間裡的所有客人，都會給楚天公子三分臉面。」

　　「天絞手，就算你敢報復，你拿什麼報復？」

　　天絞手性子魯莽也跋扈，睚眥必報……可他不是個腦子比松仁小的二百五。

　　「陽謀啊。」

　　「可，圖什麼呢？」

　　天絞手不理解，卻側頭看向了楚天。

　　他如實承認，「這楚天，樓上的公主……我知道，這些人企圖顛覆帝後！」

　　「我草……」

　　「別草！」賴青一把拽住了天絞手。

　　他俯下身，壓低聲音道，「不推翻帝後，你如何成為皇權……當狗，能平步青雲，當烈士，隻能有三尺墳頭草。」

　　「朋友，我附庸的附庸，不是我的附庸，明白麼？」

　　「楚天公子雄韜偉略，會給你無上的自由和權勢！」

　　賴青也是個聰明人。

　　他之所以說這些，一是要點醒天絞手福修。

　　二．

　　他需要一個靠近楚天的契機。

　　輪實力，他不及在座各位。

　　輪腦子……方才，他算對了巴彥康寫下的數字，拿到了第一件靈品防具。

　　本以為能掀起了浪花，引發一兩聲交流……可巴彥康二話不說，隻說一聲恭喜，就開始了第二輪數字競猜。

　　格局。

　　境界。

　　賴青完全是夠不上。

　　他想靠近，想當狗……卻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會。

　　無疑，天絞手可以幫他。

　　天絞手不知，自己當了棋子又當棋子，思慮再三之後，一把抓住了賴青的手，「我，我這嘴笨，也不好意思說出那樣的話。」

　　「你幫幫我？」

　　「名分呢？」賴青心裡歡喜，卻擺手推開了天絞手。

　　他指了下門口，屍體沒了，鮮血正在擦拭……賴青指著血跡斑駁和忙碌的小二，說道，「這些人為什麼被你打了啊。」

　　「他們越過了楚公子，直接對你下手了……換句話說，這些人欺負你不合規矩，冒犯了楚天公子。」

　　「從這就可以看出來……楚天公子是個講規矩的人。」

　　「我和你無親無故，替你出頭……你覺得，這合乎情理，有點規矩沒有？」

　　「路人甲乙，就能跟楚天公子討價還價，那對楚天公子是否有冒犯嫌疑……我說的，夠明白麼？」

　　天絞手殺了人，也入了局。

　　他心裡是波濤洶湧，腦子裡也亂糟糟的……此刻賴青的話，就是他的救命稻草，「我認你當二弟，大哥也行……總之，你幫襯我一把。」

　　「沒個人頂著，打殺那廝的家族，會對我無限追殺，甚至會為難我的家族。」

　　賴青等的就是這一句話。

　　不過，賴青露出了為難的神色，思考再三，才開了口，「行吧。」

　　「我這二弟，替你走一遭。」

　　說著，賴青滿心激動，走向了楚天那一桌。

　　「楚公子。」這一聲規規矩矩，卻也有些力量。

　　楚天看見二人，就有了猜測……人有性格，做事也歸於性格，那天絞手就算有服軟的心，也未必能垮下面子來求。

　　由此，楚天不由高看這賴青一眼，「有事？」

　　賴青笑了下，拱手抱拳道，「先為我大哥的莽撞，跟您配個不是。」

　　「另外，我這大哥魯莽殺人，定有禍端。」

　　「希望您高擡貴手，賞口飯吃。」

　　「您替我大哥趨利避害，我二兄弟必以生死報答。」

　　「看個門，開個路，自要是楚天公子需要，我兄弟二人必赴湯蹈火，報您一命之恩。」

　　賴青口口聲聲都是懇求，可這話，卻是奔著楚天心坎說的。

　　他不敢露出自信的表情，但心裡篤定……這一投誠，百分之百會想當圓滿。

　　楚天也沒客氣，指了下椅子，「坐。」

　　「不敢。」

　　「巴彥康，搬兩把椅子。」楚天再開口。

　　巴彥康把椅子送到二人之前，賴青才拽了天絞手，「謝少東家，謝楚天公子……我兄弟二人就厚著臉了。」

　　「知道我要什麼事？」楚天沒理會客套，直接問。

　　賴青點頭，又搖頭，「知道也不知道……我們鞍前馬後的，用不著知道太多。」

　　「您一句話，事我們辦了，成了您給口飯吃。」

　　「沒成……要是我二人沒點用處，您大可驅逐出去，讓我們自生自滅。」

　　楚天聽笑了。

　　他指了下天絞手，笑問道，「你能代表他？」

　　天絞手聞聲，拘謹的坐直了身體，重重點頭，「能，老二說了算，什麼都算。」

　　認慫，不是一蹴而就的。

　　天絞手先在武力上，受了制裁性碾壓。

　　後，又殺了人。

　　眼前，他是嗅到了瓊漿玉液，看見了美味珍饈……可不是饞蟲上腦，是天絞手感受到了龍眼泉水的味道，心生嚮往。

　　跟這樣的人上路，未來，怕是要起飛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