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9章 他一直在等著
林陽和陸淮也注意到她,神色溫和下來,尤其是陸淮,要不是不方便出來,他都要一個滑鏟跪在她面前了。
「讓我過去,讓我過去。」
陸淮忙不疊的繞過旁邊的人,抓著時染的手,眼淚都要流出來了。
「到底怎麼回事啊?」他壓低聲音,怕被陸遠舟聽到。
時染搖搖頭,她不知道怎麼說,索性不說。
但陸遠舟已經起身走過來。
身後明霏起身,一如既往地溫和:「陸夫人,好巧,一起坐會?」
聽到她的稱呼,再加上陸遠舟和陸淮的行為,另外一些人才反應過來,忙不疊起身:「陸夫人好,這是來找陸總回去嗎?」
「您放心您放心,陸總沒喝酒,咱們不管讓他破戒的。」
時染目光淡淡掃了眼明霏,明霏對上她的淡漠的眸子,心口微微一沉。
好在她很快便轉走了目光,對著其他人禮貌點頭:「抱歉,是我走錯房間了。」
她轉身要走,陸淮茫然撓頭,回頭看向林陽。
陸遠舟追了出去。
「染染。」
聽到他的聲音,時染回身:「還有事嗎?」
「你是約了人?」
「嗯,景明還有顏顏他們幾個,你繼續忙吧。」
陸遠舟抿唇:「我這邊沒什麼要忙的了,我去你們那邊坐會?」
「別去了,」時染直接拒絕。
不知出於什麼心理,她還是解釋了一句。
「你在,他們會不自在。」
陸遠舟看著她,靜了一下,點頭:「好,那我等你結束,別吃太撐,我去給你買蛋糕。」
時染想說不用了,但旁邊包間門打開,蔣顏看見她:「染染,快……」
還沒說完,看到她對面站著的是陸遠舟,便頓了一下:「陸小叔,要一起嗎?」
「不用了,你們玩得開心。」
說完,陸遠舟對著時染笑笑,忍了下,還是沒忍住,摸了摸她的臉:「玩得開心。」
看他轉身離開,時染沒再說什麼。
跟著蔣顏進了包間,坐下後,她還是和陸遠舟發了條消息。
【不用等我。】
對方沒回,但她想著,都被這麼拒絕了,應該不會再等了吧。
這邊人漸漸來齊,她收起手機,沒有再管。
難得開心,大家都在,便免不了喝酒。
「時染姐,要不要來一杯。」林牧已經好幾杯下肚,他酒量並不好。
他一雙眼睛閃閃發亮,看得出心情很不錯。
確實心情很好,因為感覺自從普陀山回來後,周星喬對他的態度,好像又回到從前了。
還主動和他發消息,詢問怎麼做菜。
時染也看出來,但是這酒她確實喝不了。
正猶豫要不要和他們自己懷孕的事情,蔣顏笑著開口:「來,姐姐陪你走一個。」
說完,她看了眼時染,微微挑眉。
然後又道:「染染喝不慣,你又不是不知道,讓她喝口果汁,意思意思得了。」
聞林牧臉很紅,他點點頭,起身過來。
「那我為時染姐倒果汁,感謝你當時帶著小透明的我來到明時娛樂,然後有了今天的相遇。」
他被蔣顏拉回來:「你喝多了,話真多。」
不過這一下子,倒是讓氣氛更好了。
林牧拿公筷,小心夾了周星喬喜歡的菜,放在她盤子裡。
幾人看在眼裡,都沒說什麼。
許景明坐在時染另一邊,他湊過來,很小聲問了一句:「你和陸總吵架了?」
「怎麼說?」
時染看他,他痞笑:「還能怎麼說,我遇到他了唄,人都在這兒了,結果卻沒來飯局,這還用猜嗎?」
看她眉眼淡淡,許景明就知道自己猜對了。
他剛想勸說一句,被蔣顏喊了一聲:「說什麼悄悄話呢,來,一塊玩遊戲。」
「你也是,經紀人又不是染染,天天和人他們組小隊,不怕你經紀人吃醋?」
許景明抓了抓頭髮:「她哪有空管我。」
注意力被轉移他也就沒再繼續說和陸遠舟有關的事情。
酒過三巡,眾人都有了醉意,就連秦明宇,意識都有些混沌。
眼看著人開始一個一個趴下,時染開始打電話搖人。
許景明和秦明宇被陳年帶走,宋時序來接了周星喬,林牧還算清醒,找了代駕。
他站在風口,看著宋時序的車離開,整個人都有些洩氣。
時染有些心疼,但林牧擺擺手,什麼也沒說,上車離開。
最後隻剩下蔣顏,時染想了想,電話打給了周文川。
他扔下手裡的工作,就趕了過來。
蔣顏歪頭看他,扯了扯他的臉:「長的不錯,看起來有些眼熟。」
周文川彎腰把她抱起來,時染看著他,忽然開口:「你要對她好一點。」
他頓了一下,微微頷首,帶著幾分鄭重。
把人都安頓好,時染才往外走。
陸遠舟原本在的包間已經散場,被打掃得乾乾淨淨。
外面有風,她攏了攏外套,一出門就看到不遠處站在車邊的男人。
身形挺拔,寬肩窄腰,頭髮被風吹亂幾分,卻不影響他宛若山間碎玉積石的遺世獨立感。
陸遠舟擡眸看她,隨後快步過來。
兩人面對面站著,時染沒有說話。
他把手裡的蛋糕盒子遞過來,眉眼溫柔似水:「很晚了,回家吃幾口解解饞就行。」
時染垂眸看了下,是她愛吃的那家。
離這邊很遠。
他跑去那邊買了又回來,一直在這兒等著嗎?
東西不貴重,她卻有幾分被重視的感覺。
時染長睫動了下,伸手接過:「多謝,我先回去了。」
她要走,但還是說了一句:「你也快回去吧。」
陸遠舟退回一步,為她讓開路。
時染往前走,即便不回頭也能感受到,身後那道溫柔熾熱的目光。
她蜷了蜷手指,快速走到車邊,拉開車門,啟動離開。
陸遠舟看著人離開,才慢慢擡腳往車上走。
隻是上了車,他卻沒走。
而是坐在上面發獃。
身邊的位置是空蕩的,心裡也是空蕩蕩的。
不過沒事,本來人就是信任崩塌容易,但信任很難。
第二天,陸遠舟起了很早做早餐,順便又做了一份曲奇餅乾。
他已經知道,時染是為他學做的餅乾。
但當時,他一塊沒吃。
一想到這些,他一顆心像泡在水裡,沉悶潮濕。
時染下樓,看到餐桌上幾樣早點,便問了一句。
「陸遠舟來了嗎?」
阿姨點頭,但她心裡卻很好奇,她也沒說東西是先生做的,夫人是怎麼看出來了。
時染咬了一口甜餅,垂著眸子,沒再說什麼。
因為陸遠舟為她做過很多次,他做的東西很有個人特色,她都記得。
想了想,阿姨還是說了一句。
「先生應該是知道你今天要去醫院產檢,專門來陪你的。」
時染吃東西的動作一頓,想了想才問:「他在門外?」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