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2章 條件
屋子外面,祝卿歌在風耳邊低語了幾句,然後領著陳松南一路沉默不語,遠離了屋子,到了海邊,她才停下來。
她把江源寫的那張簡訊交給了他,他接過信,打開,看完,抿著唇,手微微顫抖著。
祝卿歌面海而立,看著對面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大海,問:「看著這海,陳先生有什麼感受?」
陳松南聽她這麼說,擡起頭,看著面前的大海,隻覺得滿嘴苦澀。
半晌,他才艱難開口:「都說大海廣闊,可是,我能看到的,就隻是這一方天地,一眼世界。能看到,卻是觸碰不到。」
祝卿歌看著大海,淡淡的說:「你看到的隻是一眼世界,那是因為,你不曾真正踏足那片遼闊海域。
隻有身處其中,才深知自己的渺小和大海的廣闊。
不管它是平靜安詳還是洶湧激蕩,它的下面都掩藏著無盡的機遇和挑戰。
當你進去後,見識到那裡的富饒,體會了收穫的激情與澎湃,你再也不會願意在岸上隻眼巴巴的看著別人滿載而歸。
陳松南,困住你的,不是別人,是你自己。」
「可是,我娘怎麼辦?
你也看到了,她是個癱瘓的病人,常年卧床,言語刻薄,離不得人,也沒有人願意伺候她。
我不能不管她。」
」如果,我說,我能治好她,你願意嗎?」
陳松南聽她這麼說,轉頭激動的看著祝卿歌,滿眼都是不可置信,「祝小姐,您說什麼?能再說一遍嗎?」
祝卿歌看向他,一字一句道:「我說,我能治好你娘。
代價是你無償給我工作十年,這十年我隻提供你們母子的基本生活資料。
之後,看你的表現另算工錢。」
陳松南有些手足無措,還語無倫次。
「你說你能能治好我娘!
這,這,這怎麼可能?
港城醫院的醫生都說我娘是傷到了脊椎神經,康復沒有希望了,她這輩子隻能躺在床上。」
祝卿歌看著他,無奈的搖頭失笑:「你就隻聽到我能治好你娘,那我後面提到的要求,你聽清楚了嗎?」
陳松南語速很快的又很急切的說道:「那都不重要。
對於我一個除了賤命一條什麼都沒有的人來說,能治好我娘,拿我一生去換我也願意。」
祝卿歌笑看著他,淡淡的說:「既然註定沒有希望的人,你要不要試試?
如果你不相信我,就當賭一把。贏了,你娘獲得新生,你也重獲自由,還有不一樣的人生。
我相信,她要是病好了,能站起來了,脾氣也會變好的,你覺得呢?」
「祝小姐,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,但是,我相信江源經理,能讓他極力推薦給我的人,一定是他認為值得的。」
祝卿歌看著他,肯定的說:「你也是他認為值得的人,他很惜才,我也相信他的推薦,所以,我來找你了。
那麼,我現在問你,你要不要放手一搏?」
陳松南毫不猶豫的回答:「要。我沒有什麼輸不起的,最壞不過現在的樣子,繼續維持下去。
要是我娘的病好了,行動自如了。往後餘生,我一定會好好工作,報答祝小姐的。」
「相信我,你會為了你今天做的這個決定,慶幸一輩子的。走了,回去簽合約,給你娘做治療。」
祝卿歌說著,先一步往回走去。
陳松南跟在她身後,激動的問:「現在就治療?不需要準備什麼嗎?」
「來之前我都準備好了,還需要準備什麼?
不過,你倒是要有心理準備,三天後,你就要開始給我工作了。我隻需要三天,就能治好她。」
「什麼?您說三天?怎麼可能?」
陳松南覺得這是天方夜譚。但是,他還是止不住的想要相信,要是,祝小姐真的治好了他娘呢!
祝卿歌笑看著他,停頓了一下,說:「不過,有一點,你要做好心理準備,你娘畢竟是癱瘓了三年了,她下肢的肌肉一定是萎縮了。
即使治好了,也需要一段時間的康復訓練。大概需要三到六個月,整個人就能恢復如初了。
這個,是需要她自己努力的,我辦不到的。」
「這個我知道,我問過醫生的,他們說天天按摩,泡熱水腳,我都有堅持做。
可是,我娘的腿還是一點點的萎縮下去,想要恢復,是一定需要周期恢復的。」
陳松南說這話時,祝卿歌都能感覺到他心裡的那份壓抑和沉重。
「走了,回去後,我和你娘有些話要說,你就在一邊看著,或者出去,別說話,能做到嗎?」
陳松南聽她這麼說,幾次欲言又止,到嘴的問話最後又咽了下去。
祝卿歌視而不見。
兩個人回到了陳松南逼仄潮濕的家裡。
進到屋子裡,祝卿歌直接吩咐陳松南給他娘脫下褲子,隻穿著大褲衩子側著頭趴在床上。
他娘說不出話,雙手也動不了,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要對她做些什麼。隻驚慌害怕又憤怒的瞪著陳松南和祝卿歌。
祝卿歌視而不見,拿出銀針,催動木系異能,開始給陳松南他娘治療。
一根根銀針如殘影般紮在陳松南他娘的後腰處和腿上。陳松南他娘一開始隻有害怕無助和憤怒。
後來,她就感覺到腰部以下包括腿上,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不停的撕咬啃噬一樣,疼癢難耐。
她一個勁兒的眼神示意陳松南,可是,陳松南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祝卿歌施針上,壓根沒有看到她娘遞給他的眼神。
過了一會兒,祝卿歌施針完成,等她拔掉所有銀針,才又給陳松南他娘的脖子處紮了兩針。
這兩針下去,陳松南他娘立馬伸手摸向自己的後腰,又摸向自己的大腿,然後在兩條大腿上掐又掐。
掐得腿上青青紫紫的,她才放過自己。
掐完了,她像是瘋子一樣的大喊大叫:「我的腿有知覺了,我的腿能感覺到疼了。」
聲音裡就能聽出來她難以言語的高興和激動。
她激動了好一會兒,才滿眼激動的看向祝卿歌。
「這位小姐,您是醫生嗎?」
祝卿歌輕聲問:」嗯,感覺怎麼樣?」
「像是螞蟻在啃咬,又麻又癢又疼的,我的腿,這是有救了嗎?」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問著祝卿歌,生怕這隻是她的一時幻覺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