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上車
第二天早上,天剛亮,祝卿歌剛收拾完,就有兩個委員會的人帶著四個人高馬大的紅小兵過來。
其中兩個紅小兵手裡還拿著皮鞭,一臉不善地盯著祝卿歌,大有她有一絲異動就揮鞭向她的架勢。
六個大男人虎視眈眈地押著她出了家門,走到巷子口,才迎上趕過來的賈道德。
兩個人視線交匯,賈道德一愣,覺得祝卿歌即使穿著打補丁的衣服,也是格外的好看。
就是可惜了,嬌花落泥潭,怕是活不了多久的。
賈道德看著圍在祝卿歌身邊六個不善的男人,沒說什麼,剛要接過祝卿歌手裡的包袱,就被其中一個男人攔住。
他眼神不善地盯著賈道德,說:「賈同志,祝卿歌這是去下放改造的,可不是去遊玩的。
自己的一點東西都不能拿,還怎麼改造她那法西斯資本主義的腐朽思想?
你說,是不是?」
賈道德滿是無奈地點了點頭,看向祝卿歌,剛要說話,就聽祝卿歌說:
「賈道德,走吧,就一床破被子,我能拿動,快點到車站才是,省的趕火車著急。」
「行,聽你的。」賈道德收回手,一行人上了去往火車站的公交車。
幾個人到達車站,直到看到祝卿歌和賈道德上了火車,火車開車離開,那六個押送的男人才轉身。
其中一個男人看著遠去的火車尾,打趣地說:「還是讀書多的人會玩,這祝家的大小姐也不怎麼樣嘛?
還不是被賈同志騙的團團轉。」
另外一個男人附和,「就是,光長身子不長腦子的貨色。」
又一個男人一臉色眯眯地說:「你們可說錯了,這祝家的大小姐,還長了一副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。
這麼些年,我就沒看到過比她還好看的女人。你們看到過嗎?」
其它幾個男人都搖了搖頭,全都一臉遺憾可惜的樣子。
「賈同志,有福嘍!」
「是唄,要不是江委員長特意交代咱們要聽賈同志的,還不許咱們哥們動這個資本家的狗崽子。
咱們早嘗到這祝家大小姐的滋味是什麼樣子的。」
「是唄,有點虧。」
「虧大了,好嗎?」
「你們說,賈同志也捨得?這麼大的美人呢!」
「有什麼捨不得的,鮮也嘗了,權勢也有了,再有了錢財,什麼樣的女人沒有。」
「也是。」
幾個人調笑著走出車站,身邊遠遠地都沒有什麼人敢靠近。
賈家,隻有賈紅旗和賈道德父子倆知道兩個人的計劃。
一早上,賈母得知大兒子要陪著祝卿歌下放,她發了好大一頓火,最後也沒能攔住兒子的離去,硬生生地著急上火,氣暈在家裡。
賈家人頓時兵荒馬亂,賈父和二兒子賈道仁兩個人急匆匆帶著賈母去往海城醫院。
家裡隻剩下賈真真姐弟三個人。
賈真真剛想回屋子裡再睡會兒,大門就被敲響,有人在門口叫門。
她看了一眼弟弟賈道禮,說:「三弟,你去開門。」
賈道禮看了她一眼,什麼也沒有說,老老實實地去開門。
過了一會兒,他領著一群人進來,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的姐姐賈真真,說:「賈真真,找你的。」
賈真真指著自己的鼻子問:「找我?」
他點頭回道:「是,找你。」
其中一個男人上前一步,滿眼鄙夷地看著她,問:「你是賈真真?」
「是。」
賈真真剛說完,那個男人手一揮,就對著後面的人說:「帶走。」
「什麼?」這下不光賈真真驚訝,賈慧慧也是滿臉驚恐,隻有賈道禮一臉嫌棄地看著賈真真。
來的委員會的人和紅小兵才不管他們是什麼神色態度,那個帶頭的說:
「有人舉報你同時和五名不同的男子發生關係,他們已經承認,現在是來找你回去調查的。」
這下,賈慧慧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姐姐賈真真,彷彿是在看陌生人。
賈道禮也覺得丟盡臉面,恨不得不認識賈真真這個人。
幾個紅小兵上前,強硬地帶走了賈真真,隻留下賈道禮和賈慧慧兩個人大眼瞪小眼。
賈慧慧滿臉焦急地問:「三哥,現在怎麼辦?」
賈道禮說:「別急,我先去找爸爸。
這件事情,先不能讓媽媽知道,不然,她會受不了的。」
賈慧慧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,一時間,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。
有一個這樣淫穢的姐姐,她再也找不到好男人嫁了。
在醫院裡還沒有等來妻子醒來的賈紅旗,聽完三兒子說的話,腦袋嗡嗡的響,眼睛裡小星星一個勁的閃呀閃的。
一時間,竟然覺得這個女兒怎麼不死了呢?
完了,他的市委書記的位置,懸已。
他顧不上還沒有醒來的妻子,隻匆忙交代兩個兒子兩句,就騎著自行車快速離開醫院。
賈道禮看著賈道仁,問:「二哥,爸爸不會有事吧?」
賈道仁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,說:「不好說。要是嫁禍的,還好說。
要是賈真真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,爸爸就危險了,咱們家也要飄搖了。」
賈道禮說:「我看賈真真那個神色,委員會的人不像是說的是假的。」
「媽的。」
賈道仁低聲咒罵一聲,看著床上昏迷著的母親,說:
「賈真真這個蠢貨,她怎麼不去死。
爸媽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沒腦子的?
這是不害死全家不罷休嗎?」
賈紅旗匆忙的找人詢問情況,疏通關係,得來的消息卻是晴天霹靂。
他的女兒一晚上和五個男人發生不正當行為,有結婚的,還有沒結婚的,還全都是市裡的混混,其中一個男人還得了花柳病。
並且舉報的人寫好了幾封信,全都是投給了他的政敵對手。
完了,完了,這下完了。
隻半天時間,他就大凜然地寫了一封討伐書,並一封斷絕書,斷絕了他們一家幾口和賈真真的關係。
然後又匆忙地回家找鑰匙,想要去他的秘密基地,拿些值錢的物品去疏通人情。
又發現和祝家的婚約信物——那塊墨玉的無事牌不見了。
他雙眼通紅,憤怒的咆哮:
「誰?
到底是誰?
拿了那塊無事牌?」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