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如玉見霍長鶴似有所猶豫，心裡納悶。

　　「怎麼？不能說？」

　　霍長鶴回神：「不，不是。」

　　「這項規定就是，隻男子可食用這種草，女子……不行。」

　　他說完，觀察著顏如玉的神色，果然，顏如玉聽完神色就冷下來。

　　「荒謬！」

　　「沒有女子，哪來的孩子，哪來的男子，不尊重女子，難怪國小，難怪被人欺負。」

　　霍長鶴趕緊贊同道：「對對，玉兒所言極是。」

　　「他活該。」

　　顏如玉壓住火氣：「所以呢？」

　　「所以，那些男子每到一段時間就服用一次草藥，時間一久，體內的血液就發生變化，平時倒看不出什麼，但一遇白礬，血就會變色。」

　　原來如此。

　　難怪，明了會提議用這個法子，確實能檢測。

　　正說著，銀錠拿著個小碗進來。

　　「王爺，王妃，請過目。」

　　小碗端上前來，顏如玉細看，果然，那碗血乍看之下還是紅，但顏色更深一些，而且一晃動，隱隱有一點金色，像是有一些金粉。

　　有點意思，顏如玉心想，這得研究研究，做個檢測，看到底是什麼成分。

　　霍長鶴看出她想法，吩咐銀錠：「把血裝進乾淨小瓶，回頭交給王妃。」

　　銀錠不明所以，但還是照辦。

　　明了受刑完畢，又被拖進來。

　　這次，算是老實多了。

　　顏如玉問：「攝政王派你們把女子們弄回去做什麼？」

　　明了喘著氣道：「這，具體的我們也不知，我們就是些細作，並非核心人物，不過，那些女子都變得非常聽話，要如何，便如何。」

　　「她們聽話，長得又美艷，想必，會有很大用途。」

　　顏如玉聽到此，眉心微跳：「你可知道，除了這座尼姑庵，還有沒有別的地方類似。」

　　明了想了想：「城外，還有一處，早先是個莊子，後來塌陷，他們改造一番，好像也是。」

　　「不過，我沒有見過他們，隻聽趙擇邦提過一句，我們一共發為三撥，我和趙擇邦一撥，還有一撥的主事是個女子，她是攝政王的親信，至於第三撥……」

　　「我也不知道，我也曾試探著問過趙擇邦，他也不知情。」

　　趙擇邦，就是那個關外男人。

　　顏如玉把知道的信息和她說的，慢慢對上號。

　　拿出爾雅的畫像，讓明了看。

　　「這個女人，認識嗎？」

　　明了一看，眼睛微亮：「她，就是攝政王的親信。」

　　果然如此。

　　顏如玉和霍長鶴對視一眼。

　　霍長鶴冷然道：「你一問三不知，那留你有何意義？」

　　明了頭垂得更低：「我……還知道我們這一撥人裡，其它幾人的下落。」

　　顏如玉一指那個箱子：「這箱子裡裝的何物？」

　　明了暗自叫苦，這鎮南王妃怎麼回事，她不知道什麼，偏偏就要問什麼。

　　「這……我不知。」她硬著頭皮說。

　　總不能胡說八道，那樣隻會死得更快。

　　「這個箱子是王爺交給趙擇邦的，我問過，他也沒說，他一直帶在身邊，要不是因為上次出事，差點被殺，他也不會交給我保管。」

　　「他說的是，隻保管這段時間，等離開幽裡，就還交還給他。」

　　該問的都差不多，有些事明了也回答不上來。

　　霍長鶴擺手，銀錠差人把她拖下去，又把趙擇邦帶上來。

　　在被銀錠放血的時候，趙擇邦就知道完了。

　　他的身份，是藏不住了。

　　再次被拖下來，他面若死灰。

　　「我隻求速死。」

　　「死最是容易，一下子就能解脫，你想得倒挺美，」顏如玉冷笑，「死對於你來說，是仁慈。」

　　「說吧，你和秋客石，是怎麼認識的。」

　　說到這個，趙擇邦沒什麼好隱瞞的。

　　「他？我其實認識的不是他，是秋老三，他是後來自己找上我的，說什麼，他比他三叔更有能力，能做得更好。」

　　「秋老三死得突然，我正愁後面的事沒法幹，再找人還得重新調查，了解，非一日之功，可巧，他自己找上門來，我就同意了。」

　　原來如此。

　　「你之前抓的人，都送到哪裡去了？」

　　趙擇邦抿一下嘴唇，他就算不說，霍長鶴已經知道破廟地下室的通道，瞞也瞞不住。

　　「順著通道，從那條小路，運到一處密林，到時候會有人來接應，她們大多數還要再修一修。」

　　修一修，三個字，說得輕飄，卻讓後背一涼。

　　人又不是物件，如何修？

　　「怎麼修？」

　　趙擇邦道：「就是……比如皮膚上傷疤，要抹去，或者有什麼不好的瑕疵之類，也要去掉。」

　　「至於修法，我也不太清楚，應該是泡藥水之類。」

　　顏如玉一下子想到攬星閣裡的水池。

　　「那些女子變得聽話，是怎麼回事？」

　　趙擇邦一聽，就知道是明了說的，心裡罵了上千萬句。

　　「那是……」

　　「別說是藥水所緻。」

　　「是我的血混珠，能讓人失去一些意識，變得隻聽指令。」

　　顏如玉記得，他手裡有顆血紅色珠子，當時還想對她用來著，結果霍長鶴來得及時，沒用上。

　　銀錠上前，在他身上搜了一番，很快找到那顆珠子。

　　還裝在一個盒子裡。

　　打開，正要拿出來，顏如玉道：「別碰。」

　　誰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麼回事，聽起來有些邪行，還是小心為好。

　　銀錠連盒帶珠拿上來，放在桌上。

　　顏如玉看兩眼就覺得噁心，不想再看。

　　「這是你的東西，還是你們的攝政王給你的？」

　　「是我的，」趙擇邦說，「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，我們家是巫醫出身，有些道行，隨先皇也立過些功勞，攝政王知道，因此這次出行，給了我機會。」

　　「這些女子回去之後要做什麼，你可知曉？」

　　趙擇邦搖頭。

　　顏如玉拿出墨先生的畫像：「這個人，見過嗎？」

　　趙擇邦仔細看看，搖搖頭。

　　霍長鶴和顏如玉耳語兩句，顏如玉點點頭。

　　「那個箱子，裝的是什麼？」

　　趙擇邦還是說不知，顏如玉又問他怎麼打開，他還是說不知。

　　霍長鶴冷笑：「那你整天抱著這個幹什麼？」

　　「這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