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5章
「姚津年出事了。」
時櫻瞳孔震顫,邵承聿剛說把這件事交給他,姚津年就出事了。
她沉下心,跟著小戰士來到茶歇間。
姚津年坐在地上,兩隻手被束縛帶分別捆在兩個桌腿上。
他低著頭,頭顱深埋,兇膛劇烈起伏。
時櫻沒看到邵承聿,也是鬆了口氣:「他這是怎麼了?」
姚母原本面色灰白的坐在凳子上,看到她,衝上前:「你和我兒子起了口角,他就出事兒了,是不是你給他下的葯?還是你說什麼刺激他了?」
「你快說話,我兒子有個好歹,我要你好看。」
時櫻懂了,把她叫過來興師問罪來了。
「阿姨,請你自重,我除了挖苦過他幾句,就沒說別的,難道他心裡就脆弱到這種地步?」
姚母抓住旁邊姚司令的手撐腰,瞪著她:
「肯定是邵承聿乾的,邵家要和我家老姚競爭那個位置,所以害我家津年!」
時櫻冷了臉:「阿姨,你兒子的瘋病我有所耳聞,不會是你們母女倆串通好,刻意碰瓷的吧?」
姚津年直愣愣盯著前方,一雙狐狸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,渾身微微戰慄。
不知怎麼的,時櫻突然想到了昨天見到的那一幕。
時櫻冷不丁發問:「醫生,他怎麼了?」
旁邊的醫生推了推眼鏡:「注射了鎮定劑,初步判定為突發性精神障礙。」
時櫻沉思,現在華國對這方面的認知確實少。
姚母見兒子被捆的難受,幫他把兩個軍用束縛帶調鬆了些。
邵司令正在詢問醫生情況,一轉頭就看到這幕,頓時阻止:「別——」
已經遲了。
姚津年突然暴起,居然掙斷了束縛帶,猛撲過去,掐住時櫻的肩,把她摜在牆上。
事情發生的太突然,甚至沒有人反應過來。
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,姚津年抽出匕首,很很向時櫻面門紮去。
匕首似乎還閃著寒光。
時櫻幾乎是瞬間,側身向又跑去。
姚津年的速度很猛很快,匕首擦過時櫻的後脖頸,死死的釘在牆上。
「呃——」
時櫻痛得眼前陣陣發黑,腿卻一點不敢停。
趁著姚津年拔匕首的間隙,時櫻往姚母身後躲。
姚母也嚇得不輕:「警衛!警衛!」
姚津年拿過兩年的全國比武大賽冠軍,普通警衛拿他根本就沒有辦法。
就在這時,門刷的被踹開。
混亂中,邵承聿從後方突進,扼住姚津年咽喉,軍靴踹向他膝窩的瞬間,兩記勾拳重重砸在顴骨上。
骨肉撞擊的悶響裡,姚津年滿臉是血,邵承聿繳了匕首,再次一拳砸到他鼻樑骨上。
姚母心疼的尖叫:「別打了,別打了,他都流血了!」
邵承聿猩紅著眼擡起頭:「就他一人受傷了嗎?」
時櫻踉蹌退到牆角,指尖摸到頸後血乎乎的一片。
「不是精神病障礙,他應該是服務服了某種緻幻劑。」
話一出口,姚司令臉色巨變。
如果時櫻所言為真,不管什麼原因,姚津年都麻煩了。
茶歇室裡。
姚津年發了狠勁,下手起來毫不留情。
姚津年發了狠勁,雙眼赤紅,彷彿一頭被激怒的野獸,下手起來毫不留情。
邵承聿面色冷凝,肌肉緊繃,絲毫沒留手,拳拳到肉。
很快,姚津年落入下風。
邵承聿騰出一隻手,迅速從腰間掏出手銬,咔嚓一聲,冰涼的手銬緊緊銬住了姚津年一隻手腕,隨後又將他另一隻手腕也牢牢銬住。
醫生抽了他一罐血,送往軍區總醫院毒理檢測。
如果真檢測出什麼,姚津年勢必會從偵察連調出。
時櫻後頸有個深深的口子,痛得她額頭冒汗,血糊了她一後頸。
醫生還在場,趕緊給她進行緊急處理,先是用藥水消毒。
邵承聿焦急的問:「怎麼樣?」
醫生一邊處理一邊擡頭:「傷口有些深,縫針可能更好恢復一些,不管縫不縫,最後可能都會留疤。」
時櫻連忙擺手:「不縫針,不縫針。」
開玩笑,醫生又沒有帶麻藥,縫了也是生縫。
邵承聿按住她的肩膀,加重了語氣:「縫針能好得快些,聽話。」
時櫻本來就疼的難受,面無表情的流淚,看著他。
邵承聿頓時慌了。
「不縫了。」
邵承聿眼底的心疼簡直要溢出來,藥水觸到皮肉,疼的時櫻倒吸一口涼氣,生理性的淚水絲絲縷縷的往出冒。
沒過一會,眼眶鼻尖全紅了。
醫生的包紮比較粗暴簡單,白色的紗布在時櫻脖子上纏了一圈,更襯著她格外可憐。
姚母早就跟著兒子跑了,沒有絲毫道歉的意思。反而是姚司令留了下來,鄭重嚴肅的道歉:「時小同志,你後續療養的任何費用,全部由我們來出。」
「如果有需求,你盡可以告訴我。」
邵承聿冷冷的站出來:「姚津年傷了人,您夫人走的倒是乾脆。」
「邵家不缺錢,時櫻更不差你那點錢。」
姚司令沒想到邵承聿這麼不給他面子。
邵承聿又道:「讓姚津年親自來賠禮道歉,否則,時櫻怎麼傷的,我原封不動的還回去。」
姚司令眯起眼睛,打量眼前的男人。
「邵承聿,我們有錯,我們認,你再咄咄逼人就沒意思了。」
邵承聿拉開門,冷嗤:「姚司令,請!」
姚司令這麼多年還沒有被小輩這麼拂過面子,深深看他一眼,轉身離開。
時櫻這一受傷,連最後的閉幕儀式也沒有看,還是被直接送回了東配樓。
在代表團訪問結束前,她還不能離開會場。
上面高度重視,重新給時櫻安排了醫生。
醫生留下了一小包棉簽和生理鹽水,讓她消毒。
蔣鳴軒打包好盒飯拎在手裡。
櫻櫻現在應該回來了吧?正好把飯送過去。
想到這,他腳步不由得輕快了許多。
路上,聽到有人議論。
「今天軍事演習時出事了。」
「好像有人受傷了,」
蔣鳴軒頓住腳步,上前搭話:「同志,你們剛剛在說什麼?」
那人看到他兇前的工作證,說:「好像是有人發瘋了,誤傷到了時團長。」
蔣鳴軒唇角慣來溫和的笑意一寸寸落下。
眼中閃過無措,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