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章 瘋狗系著金鏈子
時櫻生怕得破傷風,把手泡在靈泉裡洗了三分鐘,這才拿出來。
傷口有些深,被靈泉水泡的發白。
回到會議室,她拿出飯盒乾飯。
「手怎麼回事?
蔣鳴軒的聲音從旁響起。
時櫻張了張嘴,想說又無從下口:「門框釘子劃的,不礙事。」
蔣鳴軒看著她胡亂包紮的手:「還是得處理一下。」
時櫻:「不用麻煩了,等一會兒吃完飯我自己收拾。」
蔣鳴軒麻利的起身,打開隨身的工具箱,在工具箱底層撥弄了一個機關,一個小隔層彈了出來。
他取出紫藥水和裡面乾淨的紗布。
時櫻看著那工具箱,眼睛亮了亮:「蔣大哥,你這個工具箱是找誰定製的?」
一直暗中注意著這邊動靜的何曉白忍不住看向這邊。
工具箱從蔣鳴軒上大學時都開始用了,箱子表面用龍鱗刨拋光,木材用的是硬度最高的柞木,七重榫卯暗格,內裡做了抗壓結構,吉普車碾過都能完好無損。
而且,這箱子是蔣鳴軒獨立設計,清大老教授花了小半個月才做出來,隻此一隻。
而這時,她聽到了蔣鳴軒輕描淡寫的聲音:
「我幫你找師傅定做一個。」
時櫻有些心動:「可以嗎?」
像是生怕她拒絕,蔣鳴軒道:「當然可以,最慢半個月就能做好,你喜歡什麼顏色,可以給你刷上不同顏色的漆……」
時櫻:「行,那我先把錢和票給你。」
蔣鳴軒:「不用,你剛拜師,這算是朋友間送的賀禮。」
時櫻這下也沒再拒絕:「謝謝蔣大哥。」
想要對她好隻能打著朋友的名義,蔣鳴軒兇口酸脹,再給他一些時間。
快了。
何曉白聽的心裡不是滋味,她當時想要一個那樣的箱子,蔣鳴軒隻說圖紙不外借。
借著這個機會,她湊上前:「蔣大哥,我是女孩子,我手輕,讓我給櫻櫻上藥吧。」
時櫻皺了皺眉。
何曉白立刻捕捉到她的表情:「櫻櫻,你不會故意受傷,就是為了讓蔣大哥給你上藥吧?」
「……」
時櫻接過鑷子和棉球:「蔣大哥,還是我自己來吧。」
蔣鳴軒呼吸凝滯,又像是忍了忍。
何曉白這下滿意了:「蔣大哥,我聽你剛剛有說箱子的事,能幫我也訂一個嗎?」
她打定主意蔣鳴軒為了端水,不會拒絕。
蔣鳴軒:「你嘴上說著幫忙,不會就是為了來找我要箱子吧?」
何曉白小臉一白,眼底閃過受傷。
「我沒有……」
蔣鳴軒就點了點頭,不接她的話茬。
何曉白心中更加失落。
帕子揭開時翻白的傷口滲出血絲,棉團蘸著藥水壓上皮膚的瞬間,時櫻本來就是個不怎麼能瘦疼的人,疼的眼皮直跳。
時櫻給自己一圈圈纏著紗布,就在這時,姚津年帶著衛生員趕到。
看到時櫻手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,他頓了頓:「看來是我來晚了。」
蔣鳴軒垂在身側的手捏緊,看向他:「你是?」
姚津年:「時同志拉了我一把,手掛在釘子上。」
蔣鳴軒唇角掛著淺笑。
「已經處理好了,不用麻煩你了。」
姚津年笑了笑:「還是要謝謝時同志,我剛剛讓人把外面的釘子處理了——」
蔣鳴軒突然出聲:「櫻櫻,以後帶飯讓我來吧,你手受了傷,最好不要用力。」
姚津年將未完的話吞進肚子,眸色沉了沉。
結果晚飯後,姚津年又堵在了時櫻門口。
軍裝袖口隨意卷到小臂,露出緊繃的肌肉線條,他斜倚門框,狐狸眼在陰影裡閃著捕獵般的光:
「時同志,我們代表團軍事演習,你有興緻賞光嗎?」
時櫻眯起眼睛。
「姚同志有話直說?」
他低笑一聲,軍靴往前踏半步,高大身形籠罩下來:
「專門為你留的位置,這意思…….還不夠明顯?」
喉結滾動,目光黏在她繃緊的唇線。
這種侵略性的目光讓時櫻極為不適:「你什麼意思?」
「意思就是——」
姚津年猛地擒住她手腕!
「我看上的東西,演習場和情場.…...都得拿下。」
時櫻眼底寒光驟閃,反手一記耳光抽過去!
「啪!」脆響炸裂走廊。
姚津年偏過頭,舌尖頂了頂滲血的頰肉。再轉臉時,那對狐狸眼竟燒起亢奮的暗火,嘴角咧開,露出白森森的牙——
「用力啊,櫻櫻。」
時櫻按住腰間的配槍,警告道:「再有下次,我立刻報公安。」
姚津年看著他的動作,渾不在意的笑了
「櫻櫻,季教授找你。」
時櫻尋聲回頭,蔣鳴軒從走廊拐角轉出來。
姚津年眼眸眯了眯。
時櫻看都沒看他一眼:「好,我現在就過去。」
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,姚津年舔了舔唇。
她去也得去,不去也得去。
……
兩人並排走著。
蔣鳴軒溫潤的嗓音裹著一層薄冰:「姚津年這個人,你還是不要走得太近。」
時櫻好奇道:「他有什麼問題嗎?」
蔣鳴軒推了推金絲眼鏡,鏡片後眸色幽深:「他腦中有個彈片沒取乾淨,瘋勁也嵌進腦髓了,行事乖張,喜怒無常。」
時櫻:「這種人還能留在部隊?」
話落,她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。
蔣鳴軒冷笑一聲:「瘋狗咬人更疼,何況,拴狗的鏈子還是金的。」
這個比喻倒很新奇,不過想一想也是。
姚津年家事能力一樣不缺,部隊對他也格外寬容。
時櫻打定主意離姚津年這個瘋子遠些。
翌日。
機械代表團終於與國外代表團正式會面。
剛一見面就是硝煙瀰漫。
瑞國代表團亮出引以為傲的數控機床閉環控制系統圖紙。
「季教授,我們的控制系統比較複雜,不知道華國吃不吃得透?」
季陶君忽然笑起來,從牛皮檔案袋抽出一份泛黃文件推至桌心。
「吃不吃得透是一回事,能不能吃下是另一回事。」
「聽說貴國水電站每年因電機過熱損失千萬法郎?」
她端起茶缸抿了一口,「用我們的冷卻系統專利,換你們的控制系統,是你們賺到了才對。」
對面瑞國的團長表情微變,很快又調整過來:「雙方合作早已經定下,我們應該更注意交流團的本質。」
時櫻暗暗撇嘴,說不過就注意上本質了。
季陶君依舊溫和,她的手指在圖紙某處輕輕一點,用紅筆圈出一個瑞國刻意模糊的參數漏洞。
三分鐘的時間,她勾出了至少九個漏洞。
勾完後,她又將文件推了回去:「麻煩補全,合作愉快。」
精心設計的陷阱隻用了三分鐘就被破解,瑞國隊員對視一眼,眼中滿滿的全是不可思議。
瑞國代表團沒了脾氣,人也老實了。
下午,雙方在交換協議上籤下了名字。
機械技術代表團絕對是成交最快的,並且全程不用領導做主,由季陶君一手安排。
每對代表團團簽約結束後,都會有一個慶功宴和聯誼,一是緩和談談桌上的戾氣,二是拉近雙方彼此的距離。
時櫻在醫藥代表團那裡參加過一次,接下來,她就不怎麼想參加了。
還是季陶君說:「一起去吧,這樣的場合也不多。」
老師都發話了,時櫻這個當徒弟的能不從?
於是,她也跟著來到了聯誼大廳。
因為看過一次,時櫻明顯提不起什麼興緻,再加上這兩天她季陶君給她布置了超多的課業。
時櫻全靠靈泉水續命,晚上跑空間內卷,農業醫藥方面的書,也沒有放下。
她也是真困了,沒忍住打了瞌睡。
何曉白目光不經意的往她身上一瞥。
故意提高了音量:「時同志,你怎麼睡著了?」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