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章 顛公一家
周圍人的目光全都聚集而來,台上文兵團的女同志目光更是剜向時櫻。
時櫻深吸口氣。
這麼多天高強度工作都擋不住何曉白作妖的心。
何曉白端的是一副純良無害:「時同志,是文工團的表演不好看,還是詩朗誦不好聽?」
「或者說,你有新的表演節目?」
何曉白說完。
瑞國人投來疑惑的目光,翻譯在他們耳邊低語幾句,那幾個瑞國人對視一眼,也開始起鬨:
「對,表演,上台表演讓我們看看!」
時櫻是季陶君的徒弟。
不能讓季陶君出醜,讓時櫻那我笑話也是一樣的。
文工團的台柱子把手絹一摔:「上台上台,隨便表演個詩歌詩朗誦都行。」
眾人起鬨。
何曉白唇角揚了揚,心中隻覺得暢快。
除了文工團表演外,她們還能自己準備節目。
她打算用口琴吹個曲子,不過想時櫻是鄉下來的,哪裡又會使這些樂器。
就算她專業知識再好,今天也免不得淪為她的陪襯。
她露出一抹笑:「時同志,大家都等著你呢,你不要讓大家失望啊。」
這句話,直接把時櫻架在那裡了。
季陶君護犢子:
「時櫻同志連軸轉三天整理演習資料,累得打盹兒怎麼了?」
「她不願意,還揪著個技術員起鬨!顯擺能耐是吧?」
全場瞬間啞火。
氣氛有些冷場,大傢夥面面相覷。
漢斯貓的人看了過來,刻意的去勸季陶君:「季團長,怎麼吵起來了,又不是什麼大事。」
瑞國人卻不依不饒:「季團長,本來就是聯誼,不管大小表演個節目,我們又不會笑話她。」
何曉白還想再刺上兩句,時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:
「我唱一首歌,給同志們助興。」
現代的熱曲不適合現在唱,時櫻搜刮到一首還算符合場合的。
沒有樂器,沒有伴奏。
她閉眼深吸一口氣,再睜眼時,荒原的風彷彿穿過禮堂穹頂:
「心隨天地走,意隨牛羊牽.….
大漠的孤煙,擁抱落日圓。」
清洌的嗓音像馬頭琴弦驟然崩響,帶著敕勒川的砂礫與草香。
原本的輕視嬉笑凝結成冰,眾人忍不住驚愕,這哪裡是預想中土氣的鄉謠?
「……情緣你在哪,姑娘問著天…」
幾個文工團員不由自主挺直了腰,歌曲旋律遼闊,少女嗓音清澈如純凈的湖水。
一壯闊,一悠揚,彷彿瞬間把人拉到草原,草原的風拂過曠野,騎上黑馬,握住韁繩。
「在天的盡頭,與月亮把盞,篝火映著臉,走馬敕勒川……」
台下,蔣鳴軒眼底似有驚濤拍岸。
台上,時櫻衝下方揚了揚唇。
蔣鳴軒喉結滾動,狠狠閉了閉眼,他怕對上時櫻視線,再也關不住眼底的傾慕。
一曲唱完,時櫻鞠了個躬:
「一首歌,送給遠方的朋友。」
不知誰帶的頭,雷鳴般的掌聲猛然炸響,連綳著臉的台柱子都用力拍手,眼中滿是星星。
「這首歌太好了,詞好,調也好。」
「太好聽了,這是誰做的曲,我們之前從來沒有聽過?」
曲達人意。
漢斯貓的等一位團長忍不住點頭:
「雖然聽不懂,但是感覺是蒼涼悲傷的一首歌。」
時櫻走下台:「這首歌也是我從別處聽來的,要是有馬頭琴的伴奏,肯定會更好聽。」
何曉白小臉慘白,時櫻怎麼會唱歌,而且唱的這麼好聽。
對比下來,吹口琴真的沒有什麼意思。
何曉白打算把這件事跳過,文工團的女同志卻突然抓住她:
「這位同志,我早就看你手裡捏著口琴,你肯定是想表演,不好意思說。」
何曉白臉都僵了:「我不,我不——」
文工團的女同志含笑抓住她的手腕,把她往台上帶:「不用怯場,時同志都上來了,你有什麼不好意思。」
何曉白騎虎難下,隻能硬著頭皮登了台。
隻是心情不平靜,吹錯了好幾個音。
吹完一曲後,飛速跑下了台。
掌聲也稀稀拉拉的。
何曉白借著上廁所逃離了現場,將口氣狠狠摔在地上。
整理好情緒,她重新回到會場中。
而這時,那幾個文工團的女同志圍在時櫻身邊,嘰嘰喳喳:
「能不能把那首歌教給我們。」
時櫻:「可以呀,我給你們寫個簡譜吧。」
她小時候跟爺爺學過一段時間的二胡,雖然學到最後還是跟鋸木頭沒有區別,但到底是學會了簡譜。
這些對話聽在何曉白耳中尤為刺耳。
時櫻還會簡譜?
她想不明白,時櫻到底是個怎樣的怪物?
她為什麼什麼都會,她難道就沒有不會的?
想到這,何曉白的心情都十分難以平復。
聯誼結束,時櫻下樓後擡頭一看,發現禮堂的燈沒關。
於是再次返了回去,來到門邊,正欲推門,她的手卻頓住了。
幾位瑞國的代表團團員癱在沙發上,兩眼放空,神情亢奮。
嘴裡嘰裡呱啦,不知道在說些什麼。
時櫻感覺他們的表現不太對,這怎麼那麼像……
這個時候,國外似乎也很流行,希望是她多想了吧。
頓了頓,時櫻還是沒有多管閑事,擡腳離開。
……
代表團的任務結束,時櫻暫時還不能離開。
不僅僅是她,所有代表團的團員都得在結束典禮上亮相後,才能離開。
時櫻正在宿舍休息,有工作人員來通知她:「時團長,車隊馬上要發車了,就差你了。」
時櫻:「什麼意思?」
工作人員說:「您不是報名了軍事技術代表團演習的觀禮嗎?」
時櫻瞬間想到了姚津年,她強壓心頭怒意:
「我沒有報名。是有人替我報名的,能不能取消?」
工作人員為難道:「這個名額已經定下來了,我們沒辦法取消。」
時櫻深吸幾口氣:「帶路吧。」
來到軍事基地。
周圍一步一軍官,穿的極為正式,時櫻在這裡面反而顯得格格不入,像是誤入狼群的小綿羊。
遠處,大院子弟懟了懟旁邊的邵承聿:「邵哥,你看那是不是咱妹來了?」
邵承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,眸光微動:「我去接她。」
旁邊的人拽住他:「你著什麼急,馬上就輪到咱們飛行任務,你先好好準備,一會兒要亮相。」
邵承聿停下步子,向時櫻的方向招手。
就在這時,時櫻身邊多出了三道身影,是姚津年和姚司令夫妻。
旁邊的兄弟:「……有情況,有情況啊,是姚家人。」
話未說完,邵承聿就已經徹底沉下臉:「幫我拿著東西,我去一趟。」
時櫻沒想到剛進場就撞到姚津年一家人。
真是晦氣。
姚母掩飾不住的驚訝,問自家兒子:「你拉我們來,就是為了這丫頭?」
姚司令也用眼神詢問姚津年:「你什麼意思?」
姚津年平地撂下驚雷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