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83章 即刻返程
霍長鶴心忽下忽下,一時難以平靜。
思索半晌,沉聲道:「此事和鬼手有關,他是墨先生的手下,父親的下落,也和墨先生脫不了幹係。」
「既然裡正說,鬼手會在他們祭祀之後的幾天內把屍首帶走,那就在此等他幾日。」
「抓住鬼手,查問清楚,」霍長鶴轉頭看看裡正他們,「這些人……也斷不能留。」
顏如玉贊同:「王爺所言,與我所想一緻。」
「王爺,你留下抓鬼手,村子發生這麼大動靜,也要有人善後,我回去,和曹刺史商議,把這些人,甚至這個村,直接遷走,讓他們滾回關外!」
霍長鶴眼睛黑亮,顏如玉說了他不能說的話。
聽到這些人對父親滿滿的恨意,想著父親當初為救這些人不顧危險出關,不辭勞苦關心他們的生計,諸多種種,這些人不知感激也就罷了,竟然還心懷怨恨,恨不得父親去死。
人心歹毒,竟然至此。
顏如玉懂他的心情,也知他的處境,替他出面。
霍長鶴思索片刻,搖頭道:「不行,玉兒,此事我得親自去辦,這些人心懷恨意,出關之後恐怕不會感激,而是會變本加厲,我不能讓他們把恨意轉到你頭上。」
顏如玉拉住他手臂:「王爺,你我是夫妻,就別計較這些了,我和你不一樣,你始終是王爺,朝廷正愁抓不住你的把柄,若是此事傳回京城,保不準會怎麼大做文章。」
「我們是不怕,但也不能任由他們往我們身上潑髒水,但我不一樣,我是女子,又不上朝堂,無所謂。」
霍長鶴握住她的手,嗓音低沉滿是愧疚:「我不是怕朝廷,我是擔心,這些人,他們會像記恨父親那般記恨你……」
「他們?我就更不怕了。」顏如玉傲然一笑,「我你還不知道嗎?我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的看法,恨,也是需要力氣的,他們不嫌累,讓他們恨。」
霍長鶴鼻子微酸,心裡也泛起濕意:「那我寫封信給曹刺史,也讓他安心,他見到信,知道是我的意思,以後若有人問責,也不能全怪在他頭上。」
顏如玉不假思索:「好。」
顏如玉拿出紙筆,他轉身找個地方去寫信。
方丈見狀湊過來:「怎麼樣?什麼打算?」
「我得趕回去,這裡的事交給王爺,你和我一起回,把那個假蜂哨一併帶回去。」
「行,沒問題。」
兩人正嘀咕,暗衛跑過來:「王妃,不好了。」
顏如玉眸子微眯:「假蜂哨死了?」
「正是。」
意料之內,隻是沒想到這麼快。
顏如玉走過去,看守的暗衛面露愧色:「王妃,是屬下失職。」
「不怪你們,」顏如玉擺手,「他應該是一直服用慢性毒,需每日服解藥,這次超了時間。」
這也是慣用的伎倆。
蜂哨也湊過來:「王妃,那他的屍首要怎麼處理?」
「面具摘下,你保管著,回頭交給貝貝,屍首就地掩埋吧。」
「是,」蜂哨爽快答應,伸手就去揭面具。
他倒要看看,這面具有多麼神奇,能喬裝得這麼像,天殺的,竟然喬裝到他頭上來了。
顏如玉提醒:「做好心理準備。」
蜂哨一時沒明白,揭個面具,要做什麼心理準備,手比腦子快,揭下來之後才明白過來。
「我天,」蜂哨嚇一跳。
周圍的暗衛也吃一驚。
那是怎樣一張臉……扭曲,變形,現在因中毒而死,皮膚也泛起黑紫。
實在駭人。
「這……這麼個醜玩意兒喬裝成我?」蜂哨滿心不平衡。
正說著,霍長鶴帶信回來,交給顏如玉。
事不宜遲,顏如玉和方丈又開始回程。
霍長鶴送他們到村口,叮嚀囑咐,捨不得放手。
方丈在一旁道:「王爺,快點吧,再磨蹭天要黑了,我們得走夜道,辦完事就回來了。」
說得也是。
霍長鶴臉一紅,放開手。
顏如玉和方丈策馬離去。
跑出一段路,天迅速黑下來,方丈看看左右無人,勒住馬。
「我想換成電三輪。」
「有燈,能照亮。」
顏如玉覺得,電三輪目前也就這麼一個好處。
「我不想坐三輪,太顛,太硌,你自己開,我騎馬。」
「行,我在前面照亮。」
方丈把馬收進去,把三輪拿出來,兩人重新上路。
一路無話,一直到修路這端。
已經按照規定收工,這段一個人都沒有。
顏如玉對方丈道:「把三輪收起來,騎馬,三輪太寬,不好過。」
又折騰一遍,走到要修的路段,別說,人多力量大,才一天的時間,已經清理得差不多,雖然還不那麼平,但已經好太多,照這種進度,最多三天,就能平整。
平整之後,方丈就得晚上過來壓實。
方丈不禁感慨:「都是活兒啊。」
顏如玉忍住笑:「放心,曹刺史很快會給第一筆工程款,都是你的。」
方丈又感慨:「都是錢啊。」
兩人到城門口,城門早已關閉,拿出令牌,順利入城。
他們也沒回王府,直接到刺史府。
曹刺史正和夫人在書房忙碌,曹夫人忙著給他擺飯,他忙著算賬。
「先別算了,快吃吧,這都什麼時辰了?」
「不行,今天得算出來,得儘快給人家王妃結算一筆,西城就是人家出錢又出力,好不容易修路,說的是咱出錢,咱得主動些。」
曹夫人點頭,又有些心疼:「那也不能不吃飯啊。」
話音落,外面有人道:「還有沒有飯,我們來蹭飯了。」
夫妻倆回頭,見是顏如玉和方丈,喜出望外。
「有有,王妃快請坐,我這就吩咐人擺飯。」
顏如玉也不客氣,的確餓壞了:「那就有勞夫人。」
曹夫人趕緊笑著去忙,顏如玉把信交給曹刺史。
「這是王爺給刺史大人的信,事情經過,我簡單和大人說一下。」
顏如玉簡短解說,曹刺史聽說得心驚肉跳。
這可是在他的治下,幸虧還沒有來得及出大事,這要是真起了暴亂,那他可是重罪。
別說當官兒,恐怕命都要保不住!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