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奪回家產,資本家大小姐下鄉邊疆

第211章 父親案子的新線索

  宋毅從衣服口袋中摸出一張字條,慢慢展開。

  紙條上面寫著六個名字,第三個被劃掉了,第五個旁邊畫了個星號。

  「你父親的案子經辦人是陳保國,他現在是滬市紅委會一個小頭頭。五個證明人,三個已經調離滬市,一個病逝了,還有一個,」

  他指了指第五個畫星號的名字,「黃志明,現在在農五師的勞改農場。」

  「一月的隨行交流就在農五師,到時,我會安排你和黃志明見一面。」

  顧清如的呼吸滯住了,她盯著紙條上的名字——黃志明。

  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個畫面:紡織廠的舊辦公室裡,戴著圓框眼鏡的黃會計,總愛用算盤珠子逗她玩。

  「小清如,來,叔叔教你打『鳳凰三點頭』!」

  那個總是笑眯眯的黃叔叔,竟然也是指證父親的人之一?

  她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紙條,紙張很薄,卻像烙鐵般燙手。

  這五個人,可以說都是父親的摯友、親人,卻背叛了他。

  他們一起給父親定了罪。

  經辦人,陳保國,這個名字她記下了。

  顧清如一直委託周坤在滬市調查父親的案子。可惜,這時候是有錢也撬不開一些口子,對於經濟犯罪案子更是人人自危。

  周坤在紅委會沒有什麼關係,這麼久了,也沒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,甚至連案子的經辦人是誰都不知道。

  現在,宋毅就這樣把線索放在了她的面前。

  原來護送王振軍去農五師交流,既是保護王振軍避開危險,也是……給她創造接觸黃志明的機會,安排這一切,他著實煞費苦心。

  她攥緊紙條,擡眼看向宋毅,不知道用什麼言語可以說清她的感激,謝謝這個詞太輕。

  「宋毅,謝謝你,這些信息要查到……」

  「要花不少功夫吧?謝謝你,這些對我很重要。」

  屋內突然安靜下來,窗外高音喇叭正播著《大海航行靠舵手》,激昂的旋律撞在玻璃上,卻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,變得遙遠而模糊。

  搪瓷缸裡的熱水微微晃動,水面倒映著兩人的影子,

  她低頭摩挲著紙條,他凝視著她發頂那個小小的旋兒。

  宋毅的手指微微動了動,指尖無意識地蜷了蜷。

  他望著顧清如低垂的睫毛,髮絲在暮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。

  那一瞬間,他幾乎要擡手撫上她的發頂,想感受那烏黑髮絲是否如想象中般柔軟,更想告訴她——無論發生什麼,他都會在。

  但最終,他隻是輕輕攥緊了拳頭,又鬆開。

  等他們從五師回來……

  陽光透過窗戶斜射進來,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。

  宋毅起身,「調令就在一周後,你…..準備一下。」

  他起身時,軍裝下擺帶起一陣微風,搪瓷缸裡的水面又晃了晃,兩人的倒影碎成一片模糊的光影。

  他走到門口時頓了頓,沒回頭:「我還有任務,先走了。」

  顧清如看著他的背影,突然發現,他的肩章有些歪了。

  大概是連日奔波,連整理的時間都沒有。

  她下意識伸手,想幫他扶正,但最終隻是攥緊了那張紙條。

 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,顧清如感覺自己的心跳的飛快,雪地裡說的事情,他都在辦。

  他讓她等他,不是空口承諾。

  心裡不經意間湧起一股暖意。

  眼下,父親的案子有了進展,這個黃志明,一定要當面問他,為何要誣陷父親。

  黃志明,農五師。

  ……

  天還沒亮,營部的哨聲劃破了寂靜。

  聽到是醫療緊急哨後,顧清如和郭慶儀裹緊棉襖衝出門。

  到操場上時,已經站了七八個人。值班民兵拎著馬燈,光暈裡浮動著細碎的雪沫。

  「牧區冬羔難產,需要支援!」

  黃醫生背著藥箱匆匆趕來,點了培訓班的顧清如、陳梁山和鄭建平一起去。

  陳梁山和鄭建平都是顧清如培訓班的同學,陳梁山,做衛生員之前是獸醫,鄭建平,是複員軍人。

  郭慶儀沖顧清如點點頭,「我會幫你照看弟弟。」

  被點到的三人小跑著去營部門口集合等候上卡車。

  出發前,營部大門口,顧清如裹緊棉襖,哈出的白氣在眉毛上結了霜。

  陳梁山背著褪色的醫藥箱,鄭建平拎著麻繩和剪刀,嘟囔著:「我又不是獸醫,叫我去幹啥?」

  陳梁山瞪他一眼:「人手不夠!還不知道是幾隻羊難產呢。你會燒開水不?會按羊腿不?會就上車!」

  鄭建平嘟囔幾句,倒也沒有再說。

  沒多久,卡車上又爬上來一位營部幹事,是翻譯,以及兩名帶槍民兵。

  卡車在雪地裡顛簸,車鬥的鐵皮哐當作響。

  車鬥裡,寒風刺骨。

  顧清如用輸液瓶灌了熱水,揣在大衣裡取暖,陳梁山裹緊舊軍大衣,縮在角落裡。

  鄭建平搓著手哈氣:「陳衛生員,我們三個也就你有獸醫經驗,傳授我們一些?」

  陳梁山開口,哈出一口白氣,「行,聊聊天感覺時間快一些。」

  他伸出三根手指,

  「接羔子,最怕三種情況。」

  「頭卡產道、臀位倒生、雙羔纏一塊兒,跟麻花似的,扯都扯不開。」

  鄭建平崇拜的看著陳梁山:「陳衛生員,這些問題都怎麼解決?你給動物接生時這些情況你都遇到過?」

  陳梁山撓撓頭,「這些我是聽之前的獸醫師傅講的,我也就給村裡的牛接生過一次。」

  車鬥裡瞬間安靜,隻剩寒風呼嘯。

  陳梁山沒有察覺到,他神色如常從箱底掏出根麻繩,打了個活結:「我那次碰見的母牛難產是臀位,就這麼套住後腿,趁母牛鎮痛時往外拽。」

  「要順著勁兒,跟拔蘿蔔似的,扯猛了,腸子都能帶出來!」

  鄭建平臉色發青:「到時,我、我還是負責燒開水吧……」

  車鬥裡隻剩柴油機的轟鳴,和幾聲壓抑的吞咽聲。

  卡車突然剎住,遠處傳來牧羊犬的狂吠。

  到了牧場,天剛蒙蒙亮。牧民家的羊圈裡,幾十隻母羊躁動不安。

  一隻難產的母羊癱在乾草堆上,眼睛瞪得老大,喉嚨裡發出「嗬嗬」的喘息聲。還有幾隻大著肚子的母羊,在旁邊焦躁的走動著。

  老牧民哈森守在乾草堆旁邊,手裡攥著把匕首,卻一直在發抖。

  他盯著母羊痛苦抽搐的後腹,準備實在生不下來,就剖腹救羔,但是又狠不下心來。

  「胡大啊……」他顫抖著念叨,卻遲遲不敢落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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